“后来我父母离世了,我被在京城的亲戚接走,去城里做了几年的少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大伯竟然还是当时朝廷里的史官,就是专门编纂历史的那种……”
“编纂?”吴东泽听后一愣:“历史还能编纂?”
老史淡笑了一声:“应该说历史是最容易编纂的,特别是在那个年代,能留下来的历史,绝大部分都是当朝者想让后世的人看到的历史。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有一大堆的黑历史,甚至很多还变态得不堪入目,可是在权力高度集中的皇权社会里,皇家就算是有什么黑料,谁又敢披露出来?”
吴东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并且小声嘀咕道:“现在也差不多啊……”
老史笑了笑,没有接吴东泽的话,而是继续道:“后来我大伯得罪了一个大官,被对方设计扣了一个编排圣上意图唆使百姓造反的罪名,株连九族,全家人都被砍了头,唯独剩下当时被提前送回了神明山上的我没有被找到。”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了,以致于老实在叙述这番血海深仇的时候表情也没有半点的波动,吴东泽甚至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恨意。
“后来我也不敢下山啊,因为到了山下就容易被人发现报关,索性只能在这山上生活了,好在当时的神明山上还是有一些人家住户的,而且那时候我也已经成年,所以就算是日子过得苦了点,倒也不至于饿死。”
“在我是三十岁的那天,我在山顶上发现了一株草药……说是草药也不准确,因为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株生长在一具尸体上的植物,造型很像是如今的曼陀罗花,可是浑身却是银白色的,看上去特别的诡异。”
“它的根茎扎在一具尸体腹部,而那具尸体明显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可是却没有腐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身体里的血液被当成养分让那一株植物吸收了,而他自己却成了一具形销骨立的干尸……有点像是木乃伊一样的东西。”
“那株植物上结了一只红彤彤的果实,看上去跟草莓没什么区别,只有一颗,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见到那颗果实的时候就没办法自主行动了。”
“就像是有人忽然掌控了我的身体控制权,迫使我一步步朝那颗果实靠近……”
吴东泽就像是在听一个离奇的鬼故事一般,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着急道:“您该不会把那玩意儿吃了吧,那可是被尸体养熟的东西,吃不得……”
“我当然知道吃不得。”老史苦笑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想跑,但身体不允许啊……”
吴东泽:“……”
老史道:“最终我还是把那颗果实吃了,而真正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就从这时候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