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两天又过去了。
王尹不修边幅的靠在床上,大量的烈酒已经没法灌醉他了。
半睁双眼,口吐恶气,面颊绯红,行动受阻。
焱溪截获了很多情报打算一一禀报给主上,可见到主上的那一刻,他倒是犹豫了。
光在门外就僵了两个时辰。
王尹虽只想大醉一场,那样他就能暂时忘记所有的苦痛。
但是他现在还有很多无法拆卸的枷锁,他作为一教之主,没办法真的什么都不顾。
他直起腰背,摇摇晃晃的把酒吞进肚子里。
用力往门口砸去,焦怒地喊着:“还不滚进来!”
焱溪神情凝重的走进屋子,看这满地的狼藉,不由得为主上担心。
“去,再给我拿点酒来!”
他毫无节制地表达着想要醉生梦死的打算。
“主上,京城那边有动静了。还有,连家……”
他听到了关于连家的事情,行为倒是收敛了不少。
“连家怎么了?”
瞳孔微缩,眼神回避,语气也颇为不耐烦。
焱溪朝他望了望,似乎捕捉到了主上的不寻常。
“据留守在海景的探子来报,大约十天前疑似慕南凌的人曾到访过武林山庄。还为山庄重新修缮了房屋。”
他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焦虑:“讲重点!”
“探子怕被人发现,所以不敢靠近,但是听他们说,队伍里有一个妇人。很像连夫人。”
爱儿她娘?!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紧张地质问:“什么叫很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主上,围剿连家后我们封山扫荡时,确实捕捉到了连夫人去往京城的踪迹。只是追去的黑衣一批批都被那叛徒澈洌给干掉了。”
“所以呢?天宗养了一班废物是吗?连基本的探查都做不好!”
他冷冷一笑,“哼,说到底那就是我这个教主做的一败涂地,对吧!”
焱溪连忙跪下,拱手认罪。
“主上,还有一件事。连无锡现身了!”
“他果然没死!他在哪?”
“洛阳,汝县!”
“什么?!说清楚,他怎么会!”
“主上,属下们其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汝县的!”焱溪露出为难的表情,支吾地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召集了八大派目前残存的势力,还放出话…”
“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说啊!”
“他说,一年内必踏平江城。”
他紧闭双眼,大脑飞速运转,手指摩挲着酒瓶,沉默不语。
他对连家确实有愧,可这不能为了自身的愧疚,牺牲整个江城。
“连无锡对我是私仇,要是真打起来,切记不可伤他性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之前在汝县险些被他们阴了,这次绝不能让八大派占领江湖的制高点。”
焱溪认真严肃的点点头,看来眼前的主上并没有被感情冲破头脑,他还是可以信任主上的。
短暂的交代,焱溪便退下了。
江城码头。
一行五十人的商队,大张旗鼓的朝着天宗而来。
焱溪刚要去禀明主上,却被吴长老拦了下来。
“吴长老!”
“焱溪,你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啊?”
“回长老,城里传来消息。有一队人马北下而来,直冲天宗。怕是有所预谋!”
“多少人?是何人所为?”
“人不多,仅有五十人。属下根据衣着打扮来看,和普通商人无虞。可依据探子来报,队内皆为练武之人,此番有胆量直冲山门,必定有鬼!”
“现下到何处了?”
“已过村子了!”
“什么!”吴长老大惊,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身后的寨屋。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直接硬闯进来?”
吴长老能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八大派的人,那连无锡经历了这么多肯定会有所报复。
可念头微动,连无锡就算集结了八大派围攻天宗,可怎么会蠢到送一批人来送死?
不对,不是八大派!
那是什么人?
“难道是小雅那个贱人!岂有此理,真当我们是随意摆弄的棋子吗?去!快,派人直接击杀!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视若无睹的闯进来!”
“是。属下这就带领百余名黑衣,前往截杀!”
未时不到。
商贾马队就过了村子,走到一片林子。
领队的人看着手里的地图,“看样子离天宗已经不远了。在这休息一刻,待会儿若是遇到阻拦,切记不能先行出手。”
“当家的,这地方看着不像是有人啊!”
“你懂什么?那可是八大派集结了整个江湖正派人士都打不掉的魔教!你们常年驻守宫城的人是不会懂的!”
“倘若真打起来,我们也不能动手吗?”
“我相信他应该是个懂分寸的人。况且这次我是来送人的。”
领头人把眸光投射到身后的马车上,像是在看一个势在必得的物件,露出微笑。
半个时辰。
商队一路前往,再经过一大片田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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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突然射出无数支箭,让人猝不及防。
“保护马车!”
领头人拔出腰间的弯刀,踏马而飞,就躲过了箭矢的攻击。
听到命令的商队护卫,也纷纷拔出大刀守在马车前。
焱溪在暗中观察,见到此番。
秉持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快速现身出手,像是一道闪电般掠过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