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祁悦轻声细语的安慰,疼痛让无名有些意识模糊,让他不自觉的把头靠在了她的颈窝处。
大夫一边擦着汗一边道:“忍一忍,你这伤要是当天就来处理也不至于这么疼,这都过了三天才来,若再不处理干净,只怕你这腿都得废。”
话落进无名耳中,他死死忍住想踢飞大夫的冲动,只是靠在祁悦身上喘息地更厉害了。
祁悦空出来的手环住那脑袋,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发,“没事哒没事哒,只要乖乖的等大夫帮你治好伤,你的腿就不会废。”
无名已经快忘了被哄的滋味了,祁悦的怀抱很温暖又带着迷人的清香。
迷糊中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只是时间过去太漫长,他已经忘记母亲的模样了。
自从十岁变成孤儿后,他只会四处逃亡跟野狗抢食,被衣舍捡回去后,除了武功,他学的最多的就是卑躬屈膝,奴言卑色。
虽然依旧会被惩罚打骂,但至少不用再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了……
不知不觉中,大夫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伤势。
祁悦这才慢慢松开他,低头一看,就见无名嘴里还咬着帕子,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她朝他眨眨眼,然后伸手直接在他脸上一捏,入手不是肌肤的感觉,好像凛叙之前给她戴过的人皮面具触感。
祁悦并未表现出异样:“好了小面瘫,膝盖包扎好了。”
无名这才反应过来,把嘴里的帕子拿掉。
大夫那边已经写好了药方,将药方交给药童去抓,对二人道:“这药一天喝两次,饭后喝,喝上五天就可以了,前两天最好卧床休息,少走路。”
大夫交代完就出去了,祁悦想了想:“要不这两天就干脆住医馆吧,免得你到处走动。”
无名看着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你对刚认识的男人都这么随便吗?”
“明明是你抓着我不放,还反过来说我随便?”祁悦举起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控诉道。
接着又调侃:“最主要啊,我看你长的特别像我那素昧蒙面的儿子,所以感觉你特别亲切。”
无名脸色一僵,看了看她披在身后的长发,怀疑道:“你已经嫁人了?”
祁悦:“以前嫁过,但早就休了。”
无名脸色缓和了许多:“他为何休你?”
祁悦捏住他的下巴,正色道:“纠正一下,是本姑娘休的他。”
无名:“女子也能休自己夫婿?”
闻所未闻!
祁悦摆手:“男人不忠就像那长了蛆的烂树根,又烂又恶心,不休难道留着恶心自己吗?”
话毕,她拍了拍无名的肩膀:“好好待在医馆修养,面瘫儿子,为娘先去给你交医药费了。”
无名黑脸:“胡说什么,谁是你儿子!”
祁悦一挑他的下巴:“不想当儿子,你想当什么?”
无名脸一侧,躲开了她的手:“你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说不定还没我年纪大。”
祁悦挺了挺胸,一脸骄傲道:“本姑娘早就年满十八了,没办法,就是这般天生丽质,又显嫩。”
无名:“你从小到大都这么自恋吗?”
“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祁悦猛地凑到面前,盯着那眼睛,几乎要与他脸贴脸了,“本姑娘这张脸美还是不美?只许回答一个字!”
无名一掌搭在她脸上,将她的脑袋推开,“真是颠婆。”
祁悦拉下他的手,呛声道:“死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