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品相极好的青瓷瓶被她砸的粉碎,她脸上的怒意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公主,您就别同她置气了,您瞧她丑成那副样子相爷怎么会看得上她,留下她不过是因为大皇子在国子监说她抄袭想要问问清楚罢了。”
桃子站在夏玉颜身侧,一边伸出手轻柔的为她顺着气一边轻声劝说着。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要赶紧让公主消气,否则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待会儿被皇后娘娘听说了这宫里的人恐怕又要换上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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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丑成那副鬼样子都如此狐媚,要是好看了那还得了!”夏玉颜想起陆鹤安看她时候那种冰冷的目光就觉得没来由的一阵窝火。
她身为一个公主,长得更是国色天香清丽脱俗,平日里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任谁见了都要多看两眼。
唯独这个陆鹤安,竟像是瞎了一样,放着她这么个大美人不要。
反而面对百里三月的时候眼中竟然出现那种柔情似水的样子!
其实陆鹤安并没有夏玉颜想的那种柔情似水,他不过是为人冷清,不论见谁都带着半分疏离,只有在百里三月面前的时候没有那种感觉。
只是这样便叫夏玉颜误会成了柔情。
难以想象,若是几年后两人完婚之时,夏玉颜再见到陆鹤安看百里三月的目光会气成什么样。
眼下,桃子看着夏玉颜气的有些扭曲变形的表情赶紧起身拿来铜镜,“公主您瞧,您这张脸生的这般标志,只要咱们沉得住气,相爷早晚会看见公主的好。”
夏玉颜看见镜中的自己之后果然气消了许多,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此话当真?”
桃子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轻声劝道:“自是真的,那百里三月越是粗鄙,公主您便越要高雅除尘,时间久了相爷自然能分清好坏的。”
闻言,夏玉颜垂眸想了想,觉得桃子说的十分有道理。
她现在还不能急,一定要让陆鹤安看见自己的好才行。
随即又想到方才在房间里头打砸东西的模样,夏玉颜面上浮现出几分惊慌。
若是陆鹤安听说了她如今的所作所为该如何看她!
这样一想,夏玉颜顿时急的不行,“桃子,快叫人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若是有人问起今天的动静就说宫女们收拾的时候不慎碰倒了许多瓷器,其他的一概不许多说!”
“是,公主。”
吩咐完了一切夏玉颜依旧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好像生怕陆鹤安知道一样。
陆鹤安此时可没有时间想她的事,他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百里三月正苦恼着要如何同她解释呢!
“郡主不必过于忧心,那些闲言碎语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你瞧,你都叫我郡主了,还说没有生气。”
这话一出口百里三月就后悔了,她只觉得一股燥热在脸上迅速蔓延开来直至耳根。
陆鹤安被她说的一愣,再瞧她一副小女儿家的扭捏姿态顿时轻笑出声,“好,我不叫你郡主了,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百里三月愤愤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赌气道:“不是说了要教我写字吗!尽说些有的没的!”
见她害羞,陆鹤安也收起脸上玩笑的表情不再逗她。
“今日把你留下只是想问问你那车夫的家人找到没有,我听说昨日夜里你和夏玉奇一起出城了?”
一听这话百里三月又急了,连忙抬头解释道:“不光有夏玉奇,还有沈绯歌。”
话音落地,百里三月直愣愣的看着陆鹤安,突然明白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含义。
再看陆鹤安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百里三月羞得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咽下去。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这嘴皮子就是不听使唤,老是瞎说话。
“我,我找到她们了,如今在我母亲身边。”
百里三月强迫自己避开陆鹤安的视线,收起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说起了正事,顺便把那母女俩遇到追杀的事情也说了一边。
闻言,陆鹤安脸上的笑意顿失。
他伸出手将百里三月拉至自己身前,一边仔细打量着,一边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百里三月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禁有些动容,她前世为了孟擎宇那般吃苦受罪,可是却从未在孟擎宇眼中见到过这样的关心和急切。
反而面前这个被她害惨了的人才是那个最值得她拼死付出的人。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弄疼你了,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