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要是没有你,本王已经残废。”他说,一边说,一边又道:“本王对以前的事情深以为愧,这里,本王赔礼道歉了,还希望你既往不咎,我会让人去修建你的庄园,暂时本王还没有彻底康复,等到本王痊愈以后,你自去你的就是。”
“本王会准备高车驷马送你离开,保证你的安全,至于现在……”他的目光看着南宫卿瑾,“就暂时委屈姑娘了。”
南宫卿瑾知道,目前自己是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好在逐渐已经习惯了。
对于很多事情,习惯成自然,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夜深风露重,南宫卿瑾去了,皇甫空冥看着女子那婆娑的杨柳一般的身影离开,心头蓦地产生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
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有牵挂,不,不,他极力的摇头。
用虫子咬噬自己的伤口,本以为会疼痛的万箭攒心一般,哪里知道,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手臂几近于麻痹,现在伤口逐渐的好起来,是南宫卿瑾铤而走险,其实也是皇甫空冥在铤而走险。
在很多事情上,他是相信这个女子的。
倒是柳媚儿,因为此事,对南宫卿瑾怀恨于心,想要寻衅报复,但是目前条件尚未成熟,在看到南宫卿瑾在昙花园中雨皇甫空冥颠鸾倒凤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几乎已经四分五裂。
现在,她需要的是一个机会啊,琉璃说的很是,稍安勿躁,一切事情需要平静的去解决,不能意气用事,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她的举动,她需要等待,等待这么一个机会啊。
隔日,皇甫空冥病况果然已经好起来,南宫卿瑾给他用了特效药以后,他的伤口已经弥合,各种诸如手臂麻木之类的并发症一概也是消失不见,不得不说,这女人是医中圣手。
那样厉害的毒,说根除也就根除了,这一方面是很多人都鞭长莫及的,是很多人皓首穷经大概也不能学到万分之一的,今日,园中乱红如海,她给他看过了手臂以后,他问道:“可快要好了?”
“是。”
“可以拉弓射箭?”又问一句,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南宫卿瑾摇头,“暂时不可,为了您自身安全,何故非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担忧的看着皇甫空冥,这男人与别人不同。
现在原本是养精蓄锐的时候,但是他呢,思前想后总是想要过那种不平静的,波澜万丈的,抛头颅洒热血的生活,南宫卿瑾倒是比较喜欢安静,喜欢那种陈陈相因的生活。
“但是本王现在很想要拉弓射箭啊。”
“知道王爷技痒,不过现在真的是养精蓄锐的时候,伤口要是崩裂,对以后并不好,您好生想想吧。”她说。
“最近,我要离开几天。”是啊,他不是不养精蓄锐,而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并不喜欢过。很多人都觉得,在山庄的生活是安静的,但是只有皇甫空冥清楚,不过是表面的风平浪静罢了。
湖底汹涌的暗潮早已经形成一个漩涡,皇上温良与皇后,还有子桑贺,这几个人早已经穷尽心血在寻找他的落脚点,要是有朝一日,果真将自己找到了,这里必定覆巢无完卵。
“您身体刚刚好起来,目前不适宜到处乱走。”她叮咛一句,大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还有什么事情比身体都重要的,她不是很清楚,不过看到他急急如律令的样子,毕竟她还是清楚,他去意义绝。
是必然要离开的了,也是必然不会回来,规劝出口以后,她就那样凝眸看着皇甫空冥,“居安思危,我不能在大家都麻痹大意的时候,放松警惕,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头悬利刃,悬而未斩,子桑贺与温良,已经千方百计在寻找我的落脚点,我必须要放出去两个烟幕弹,要是果真让他们找到了,这里必然会灰飞烟灭,何谈复辟之类。”
“您有野心。”她说。
是啊,他是从皇位上遭遇算计让人拉下马的,他真正没有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子桑贺,原来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伪君子。他也的的确确想不到,衣冠楚楚行动温吞的温良,居然也是一个包藏祸心的猛虎。
这两个人以前对他的言行举止是那样的千依百顺,但是……但是在忽而有一天,在任何人,包括皇后赫连都没有预料的前提下,这两个人就连起手来,逼宫篡位,那一幕幕凄厉的往事,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好在,还是过去了。
他伸手,在空中晃动了一下,是该居安思危了,是该帮助赫连皇后报仇了,他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啊,他不是。
“野心人人都有,本王概莫能外。”
“做皇上真的很好吗?”对于一个女子,做帝王这种事情或者是沉闷无聊的,目前,她认为这种远离尘嚣的是世外桃源的生活很好,但是对于他皇甫空冥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向往的。
“做皇上有做皇上的好处,名缰利锁有时候可以让自己后悔不及,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可以改变你自己想要改变的一切。”他攥住了拳头,左臂果真是如常,握着拳头的力量也是源源不断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