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甫空冥病已痊愈,她终于回剑斩青丝,准备离开此地。这日,好在皇甫空冥并没有离开,南宫卿瑾于是到了他这边。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他在摩珂池旁边的水亭中纳凉,手中握着一枚折扇,扇骨是象牙的,老远就可以看到一束明亮耀目的光芒。那明亮的光芒闪闪烁烁,就那样落在了那张如同冠玉一般的面目上。
那是一张明亮机警的,智慧与俊逸并存的脸,那张脸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而又让人过目不忘。其实不光光是异性,就连同性,在面对这样一张脸的时候,甚至也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仙儿,你等我,我去去就来。”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已经上前一步,两个人到了前面的位置然后分道扬镳。
南宫卿瑾忍耐住了心头的颤栗,然后朝着花厅去了,有亭翼然,临之水上,皇甫空冥听到了脚步声,立即回眸,他满以为过来的会是柳媚儿,毕竟这女人是那样的见缝插针。
但是,在他回眸的刹那,看到的却是南宫卿瑾,南宫卿瑾带着病态的面容比以前还要苍白,这样一来,就显得那张脸是那样的黑白分明。
白色的吹弹可破的肌肤,黑漆漆的颀长蜷曲睫毛,还有那琥珀一样宝光四射的墨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相得益彰,她带着病态,就那样娇怯的已经走了过来。
福了一福,他这才恢复了心神,将折扇打开,有花瓣落在了折扇上,他晃动了一下,就那样轻描淡写的滚落在了地面上。
在皇甫空冥的脚边曼妙的轻舞飞扬,其实,他的心早已经也是失去了正常而又健康的韵律,就那样定焦在了眼前女子的面上,“你这几天听说身体不好,不好生休息,在这风口上又出来。”
这开场白以后,接着就是沉寂的冷漠,语声高昂,很是有责备的意思,不体贴,连关怀的意思都没有,就那样四平八稳的已经冲口而出。大概她也是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微怔一下以后,黯然神伤的一笑。
“臣女是过来辞行的。”她说,说完以后微微咳嗽了一下,远处的仙儿完全就不知南宫卿瑾在做什么,她看着那瘦削的背脊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跟着也是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如何说走就走?”问一句,目色变得比刚刚还要迷惘。
“您的病体痊愈,我也是逐渐好起来,所以到了离开的时候。”她说,好似理由已经很充分似的,是啊,你好了,有我的功劳。我呢,自身的病也是已经克服了,现在原本就已经到了各自分道扬镳的时候。
你我有你我的距离与安全值,你我到了该分手的时候,毕竟还是要分手的就是现在不分开,其实过一段时间也是会分开的。
既然分别的一天总是会过来的,早比晚好啊。呈现在,她对他还没有因为爱情难舍难分,因为爱情变得悲戚悲凉悲痛的时候,离开,是两个人之间最好的告别仪式。
“本王没有好!”皇甫空冥的语声忽然之间就变得冷漠起来,一句话说完以后,那冷厉的云豹一样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南宫卿瑾的面上。
“如何没有好?”看到皇甫空冥不愿意放行,南宫卿瑾不免觉得烦躁起来,炯炯有神的目光带着一种抗辩的神色,就那样冷冷的盯着他的守备。
“没有好就没有好,本王自己的身体,莫非连本王自己都不清楚不成?”他说,一边说,一边狠戾的瞪圆了眼睛,且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一股淡淡的木香,好像猝然炸开的玫瑰一样,带着清风已经进入了南宫卿瑾的鼻孔,那种让人沉醉的香味加上皇甫空冥本身就具有的一种体香,让她紧张的无地自容。
该死,这男人为何会有一种天然的震慑力。
“我总有一天要走的,你先前也是答应过我。”她说,一边说,一边看着那双眼睛,他玩味的一笑,目光同样是望着她的眼睛,良久良久以后,这才一笑,转过身,目光看着波平如镜的湖面。
“本王几曾答应过你要你离开,何时何地?”
“你……”南宫卿瑾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有囚禁自己的意思,现在不免变得惶惑起来,又是气恼又是紧张的望着眼前的人——“皇甫空冥,你出尔反尔,你明明说自己要放我离开这里的,现在你忽略不计。”
“本王是说过,不过本王也说过,会造好你的庄园以后,再放你离开,现在你要走,本王并不允许。”皇甫空冥说,简直好像是在找借口一样,南宫卿瑾不免沉下脸来,苦笑一声,说道“想必王爷已经帮助臣女在重建家园?”
“是了。”他点头,分明是大言不惭的扯谎,不过并没有影响什么。
“很好,一个月之前您已经这样子说过了,现在已经一个月,都说国家有搬山填海的本事,现在呢,已经恍惚过去了一个月,大概一切已经好了,可否带我这庄园的主人过去参观一下?”
“不能!”他说,傲慢的样子,好像是一只孔雀似的,南宫卿瑾听到这里,不免苦笑,“那就是没有,你给我开空头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