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他与自己在一起，伤害自己，爱慕自己，暧昧自己，其实都是源自于另外一个女子罢了，源自于另外一个叫做“赫连倾浅”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很有可能也是。

她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喜的是，毕竟王爷没有冲口而出南宫卿瑾的名字，还是与以前一样。即便是假想，也是假想自己是赫连皇后，但是她也是一则以惧，王爷的身体与常人简直不一样。

柳媚儿浑身湿漉漉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始哭起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弄哭柳媚儿的，就那样轻轻的伸手，已经抱住了柳媚儿的肩膀，“很疼吗？”

是很疼，他怎会在一个女子身上这般不遗余力，这究竟是一种变态，还是一种占有，一种极刑呢，柳媚儿简直不清楚，现在的皇甫空冥是疯狂的，好像一只猛兽一样，尽管，她以前见识过，领略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是都没有这么厉害。

这么……

就在柳媚儿准备点头并且准备寻求安慰的时候，他呢，一句话，让激情澎湃后的柳媚儿变得沉默了起来，并且顷刻之间已经冷却了柳媚儿的心。

“本王是对你狠了点儿，但是阿浅你可知，朕对你从来都是想要保护的，想要好好的，你为何总是那样，让人无言以对，你总是那样，总是那样……”

阿浅，终于来了，阿浅，即便是做了那种亲密的举动，她柳媚儿依旧是别人的影子，他一把就握住了柳媚儿的手，柳媚儿的手在颤抖。

良久以后，柳媚儿这才披衣而起，窗外的阳光是灿烂的，好像在偷窥她们一样，柳媚儿轻微的叹口气，一言不发的开始穿衣，他这才好像是恢复了过来，并且好像终于明白了过来。

自己身旁的女人，哪里是赫连皇后，而是柳媚儿，如假包换的柳媚儿啊，就那样，他终于叹口气。

“抱歉，本王……”

“王爷何故谵妄，现在您那皇后娘娘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已经六年了，您昏聩了六年，您活在六年之前的记忆中，简直不能自拔，妾身是柳媚儿，但是您呢，您有没有一次让妾身做回真正的自己，您向来如此。”

“柳媚儿，是啊，你是柳媚儿，本王也不是天子了，现在的本王让你失望透顶不是？”他自嘲的口吻，柳媚儿握住了衣襟，颤抖的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了以后，苦笑一声。

“妾身去了，妾身今日不舒服。”

“去吧。”他挥挥手，完全就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这么一来，柳媚儿难免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冲撞，她站起身来，看着那灿烂的阳光，看着阳光里飞舞的尘埃，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终于举步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

“妾身去了。”她说，已经到了门口……

今日，南宫卿瑾做的槲叶粽子很是和府中人的脾胃，不光光是皇甫空冥吃了十个，就连刍风也是吃了好多，现在，刍风对南宫卿瑾似乎也是没有那样仇恨了，这女人是一个可以继往开来的女人。

尽管自己以前伤害过这女人，并且可以看出来，这女人并没有想要如何从自己这里打听什么的意念，就那样日日过来看一看自己罢了，今日，他过来，吃了那槲叶粽子以后，南宫卿瑾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开始看脉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