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易行难。”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叹口气,“回去了,王爷。”骤雨并没有过去,将阶前的红芍药已经打落了,地面上一片姹紫嫣红,番石榴与红芍药融合在一起,有一种分外柔媚的感觉。
还有一种其余的东西,一片一片五颜六色,他被冷雨这么一浇,倒是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你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没有,那定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一边说,一边打开油纸伞,就那样将油纸伞罩在了皇甫空冥的身上,他一笑——“你既然不是皇后娘娘,何苦来对我这么好?”
他说,一边说,一边端正了一下那油纸伞,雨很大,不多久,南宫卿瑾的肩膀上已经湿漉漉的,他将油纸伞端正了以后,南宫卿瑾也并没有第二种动作。
“何妨吟啸且徐行,我去了。”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在雨中,雨水就那样淅淅沥沥的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身上,落在了他那黑漆漆的墨发上,看着皇甫空冥去了,南宫卿瑾的心跟着也是咯噔了一下。
为何自己近来对他好像比以前还要关注了,为何自己对他已经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感觉,为何?这难道是爱,这究竟是什么?本来是准备离开的,但是为何每一次到了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命令自己不要离开这里。
难道是先皇后的灵魂在作祟,还是先皇后对他毕竟旧情难忘,主宰了自己的灵魂,不,不,她是到了挥挥剑斩青丝的时候了,她可不是赫连皇后啊,即便是他们两个人终于有一天会……
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有什么作用呢,终于有一天自己这个赝品还是会露馅的啊,与其到了那一天黯然神伤,倒不如早早的将事实给明明白白的说出来,那才是好的。
思及此,冷雨中已经走过来一个丫头,“啊,小姐,您在这里呢,让奴婢好找。”这丫头一边说一边就行礼,南宫卿瑾一看,这丫头不是自己身旁的,立即回身。
“你……有事情?”
“奴婢能有什么事情呢,即便是奴婢有事情,也是不敢劳动您的大驾,您今日给柳姑娘用了药,现在柳姑娘的状况很不好的样子,需要您过去看一看。”丫头那种焦急的样子,让南宫卿瑾立即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不能出现的。
“我的药没有问题。”她一边说,一边撑开油纸伞,看着刚刚他抚摸过的地方,移动一下手指,摸着那清凉的竹骨。
“反正是并发症,或者与您的药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现在姑娘疼的死去活来的,叫奴婢也是担心的很,您就行行好,过去看一看。”
这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就准备下跪。
“夜深人静,我的药一枚已经可以将毒素 清理一个八九不离十,至于我的诊断是不会错的,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应该要你们姑娘注意的是饮食与休息,还有一点……生病以后,不要老是思考那些缥缈的问题,会虚耗人的精神与心力。”
一边说,一边已经退后一步,握着油纸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