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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安静的好像一枚针掉落都清晰可闻一样,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已经油然而生,她看向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那双美丽的眼睛明亮的好像宝石一样,平静而又机警。
等到每一个人都看过了以后,这才看向那拢起来的被子,被子里面的人想必是诬陷自己的柳媚儿了。
她的目光在室内兜转完毕以后,看向了王爷,就那样朝着皇甫空冥去了。
“王爷万福金安。”行礼,皇甫空冥皱着浓眉,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面色灰败,而那双匕首一样锋利的眸子,已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南宫卿瑾,那种冷澈人心的眸子,是没有任何情感的。
好在,南宫卿瑾已经习惯了。
在很多时候,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任凭皇甫空冥如何打量自己,如何看自己,她都是平静的。
他低声的柔嗓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冷漠已经冲口而出——“这几天,她的病是你看的?”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宫卿瑾。
“是。”没有想到,南宫卿瑾这么快就点头,急的旁边的仙儿慌忙给南宫卿瑾递眼神,不过南宫卿瑾视而不见,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皇甫空冥这才点点头,刚刚的严峻消失了点儿。
上前一步,伸手将那被子给打开了,然后南宫卿瑾上前一步,也是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场景,饶是她治病救人无数,但是在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为了伤害别人,先这样子伤害自己。以前她看过兵法,说有一种计谋叫做苦肉计。
乃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她初初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直到看到躺在床上哀哀欲绝的柳媚儿,终于还是明白了,这不是“自伤八百 ”是什么呢?柳媚儿的一张脸几乎已经毁了。
一个女人最在乎的往往是自己傲人的身段还有自己那纯白无暇的一张脸,但是眼前的柳媚儿呢,下刀的就是自己的那张脸,因为这个,以至于让人简直不不能怀疑,其实这是柳媚儿自己弄出来的鬼。
现在,她看了一眼那张脸以后,基本可以断定,是服用了什么药。
旁边的皇甫空冥看了一眼以后,已经不愿意再看,目光与南宫卿瑾交汇了一下,南宫卿瑾已经伸手,从自己的衣袖中将几个罐子拿出来,就那样放在了旁边的紫檀木桌面上。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也不需要别人指点自己,更有一种威严与专业,好像在此时此刻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就那样打断自己的。
将这些全部都放好了以后,旁边的皇甫空冥已经冷厉的皱眉,用一种挑衅的声音,凉飕飕的说道:“你究竟还要做什么?”
“治病救人。”她说,说完,并没有理会皇甫空冥,自顾自已经忙碌起来,看到这里皇甫空冥不免一怒,“这病从一开始就是你治的,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子,你不觉得你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
“是我在看病,但是这情况不是我造成的。”她很快已经转过了头,目光冷冷的,没有任何情感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前日里,去荼蘼架下好不容易采摘到了荼蘼花,回来以后,混合木香与凌霄花,加入辛夷花与鸢尾花的花粉,吃过了以后,现如今就是这样子,莫非还有第二种可能?我给你的药,就是一次吃光一瓶,也是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她说,每一个字儿都掷地有声,说完以后,已经不理会任何人,就那样开始将自己瓶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
粉末一点一点的融合起来,接着,一点一点的放在了一张纸上,她的动作不疾不徐,解释的语声不高不低,恰到好处,但是给人一种不容抗辩的样子。
这是花粉过敏,一般说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七八种春天里的花儿罢了,但是严重就严重在了,这些花粉融合起来毒蛇的毒,两种毒性质不同,所以人食用了以后,就会出现如此这般的状况。
这雕梁小计在别人的面前或可瞒过去,但是在她南宫卿瑾的面前,很快就已经露馅了。
旁边的皇甫空冥在听,聆听完毕以后,将目光看向了柳媚儿,不得不说柳媚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演技派。
听南宫卿瑾那样快就撇清了自己,并且那样快就已经分析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即一骨碌就坐直了身体。
然后愤愤不平的瞪圆了那眼睛。柳眉倒竖,“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啊,你如何到了这时候开始反唇相讥起来,我没有责备你,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居然这样子胡言乱语,你栽赃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