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一种尔虞我诈的暗算(1 / 2)

听皇甫温良这么说,众人已经举起来金樽。金樽清酒,原本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又是良辰美景,太平盛世,最主要的,这谨遵清酒还是帝王准备过来的,人们都开怀畅饮起来。

“诸位,请了,请了。”皇甫温良说,但是自己并不饮酒。

看着左手边的子桑贺,“王弟今日为何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难道是因为与朕很久没有如此亲密,这才有了违和感不成?”这么一问,子桑贺叹口气,说道:“此情此景,要臣弟不由自主就想起来十年前啊。”

“十年前,但讲无妨,老三。”皇上说,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酒樽。

“十年前,你我,甚至还有老二,父皇,济济一堂,原是热热闹闹的——”他说,一边说,一边叹口气,“实在是料不到会有今日的事情,四分五裂,父皇要是泉下有知,哎……”

他说,其余没有说出口的,谁都知道啊,皇甫温良闻言,不过强作傻呵呵的一笑,“事情已经过去了,原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固有一死,就让那些忠烈长埋于地下,你我才是今日之英雄呢。”

鲜少见到皇甫温良会这么说话,子桑贺点了点头,沉吟不语。这边,皇甫温良已经看向了子桑贺,“王弟有心事,看起来闷闷不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说,说完,这才握住了酒杯,看着被子里面的酒水,就会干净澄澈,简直好像是一方凝结的碧玉一样,熠熠生辉,连星星月亮的光芒都已经落在了酒樽中。

这酒的确是好酒,也的确是送他上断头台的一杯酒,他轻啜一口以后,不说一个字,皇甫温良还在看着子桑贺,等待子桑贺的下文,子桑贺等了会,这才说道:“有很多事情,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臣弟的近忧就是,究竟皇甫空冥是死了还是活着呢?”这不仅仅是让子桑贺头疼的问题,还是让皇甫温良也头疼的问题,听到这么说,皇甫温良攥着拳头,良久的思忖以后,这才说道:“你一向拥有真知灼见,依照你看呢?”

“真知灼见不敢说,不过依照推论,这个人应该还活着。”子桑贺说。

“未免危言耸听,即便是活着,有你我在——”皇甫温良指了指自己,又是指了指子桑贺,“又何足道哉呢,他就是在厉害,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现如今全城都是你我的,还有什么惶恐畏怯?”

“话虽如此,不过毕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子桑贺说,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酒杯,喝下去以后以后,看着皇甫温良——“皇兄今日胃口不是很好吗?居然滴酒未沾唇?”

“与王弟你在一起,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他说,一边说,一边还是乐呵呵的笑着,就是不喝酒,这几乎让子桑贺误以为,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不过子桑贺并不着急。

皇甫温良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呢,这片刻,这兄弟两个已经不聊最近的事情了,空气好像紧绷的弓弦似的,过了会儿,还是皇甫温良打破了这沉闷的僵局,他叹口气,说道:“朕十岁的时候,父皇给朕送过一个礼物。”

“这礼物,无一例外,父皇也是送给了你,王弟现在还想的起来吗?”他说,一边说,一边望着眼前的人。

“您说的是‘藏锋敛锷’?”藏锋敛锷其实是两把无疑,“藏锋”是一把刀,而“敛锷”是一把剑,刀剑合并,天下无敌。

在皇甫温良十岁的时候,生辰上,先帝亲手送给他们两个的,大概从那个时代开始,聪明的先帝已经看出来,这两个人是那种意气用事,并且桀骜不驯的人。

“父皇赐给你我藏锋敛锷的道理已经很明白,朕还记得,自己当年时常拿着那把剑和你的那把刀打斗,很是好玩,今日朕偶然之间翻看陈年旧账,居然好巧不巧的,找到了一张当年朕画出来的一幅画。”

“哦。”子桑贺沉吟。

“呈上来。”他说,一边说,一边挥手。

不多久,一个内侍监已经握着一个卷轴,走了过来,皇甫温良看都不看,直接让内侍监将这卷轴朝着子桑贺送了过去,子桑贺唯恐遭遇暗算,现在的风声斧影,他从进来就已经发现了,他是那种谨小慎微之人。

所以,在内侍监并没有离开的时候,子桑贺已经说道:“帮助本王打开。”这么一来,那内侍监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卷轴一点一点的给打开了,卷轴中是一张童子稚拙的画卷,没有什么图穷匕见的阴谋。

他蹙眉,不解的看着图像,这的的确确是十岁的皇甫温良画出来的,画面上是两个打斗的男孩子,握着一把刀的想必是皇甫温良,而那格斗中拿着长剑的一定是子桑贺,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

“朕没有想到,朕当年不过简单的一个涂鸦罢了,你我今日居然果真针锋相对起来,王弟,你要朕如此失望透顶。”他说,一边说,一边不满的叹口气,“朕一直以来对你信任有加,对你简直看作真正的难兄难弟,朕放心将大事小情都给你,但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