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十宗罪加起来都没有之前那皇甫温良一个罪过流毒的广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毕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叹口气,点头说道:“本官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官对你是又尊敬,又恐惧,又惶恐,又喜欢。”
“朕对您,一一热如是。”一边说,一边又道:“来人,伺候着——”一句话完毕,众人已经看到有人将一个虎头铡给拿出来,这就是说,要当场将这薛大人给一刀两断了,薛大人并没有丝毫的恐慌。
已经冷冷的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到了那虎头铡的前面,这才回眸,看着眼前的臣僚,“本官有一事相求。”
“你说。”子桑贺点头,薛大人看向了旁边的人,这才说道:“本官现在并非绝然一身,本官今日去了,请诸位同僚帮助照顾本官的糟糠贱内。”一边说,一边已经闭目等待最后的死亡。
“好,朕答应你。”子桑贺点头。
众人都觉得这个人死的不值得,但是这个人自己呢,丝毫就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他是朝着真理去的,到了那虎头铡的面前,曹公公已经将那虎头铡给打开,寒光闪闪。
兵器很是锋利,曹公公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发丝给拔下来,然后就那样轻轻的一吹,很快的,已经一刀两断,什么叫做“吹毛立断”众人已经看到了,不禁唏嘘起来,有那胆小如鼠的人,已经将眼睛捂住了。
有的人,念在薛大人与自己是同僚的份上,看到薛大人现在已经上了断头台,不免吸口气,人们逐渐的恐慌起来,但是这薛大人当事人,倒是好像那置身事外的人似的,丝毫就没有任何的恐惧。
这边曹公公已经说道:“大人果真是大胆包天了,做了刀下亡魂以后,可要注意了,下一辈子最好不要乱说,胡言乱语乃是祸从口出啊,大人。”一边说,一边将薛大人已经推过来,然后将虎头铡握住了。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你以为本大人会和你们这群走狗同流合污不成。呸。”薛大人一口唾沫已经吐在了这曹公公的脸上,曹公公怒不可遏,一把就拉住了薛大人的打发髻,正要拉扯过去羞辱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众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曹公公,住手。”
远处,是子桑贺的声音,曹公公立即松开手,这边,他已经轻裘缓带的走了过来,站在了旁边的位置,看着那铡刀下简直面不改色的人,说道:“你果真连死都不怕,朕说了会杀你,就一定会动手的,朕是金口玉言说一不二,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你要我为了五斗米折腰,做你们的鹰犬与走狗,哈哈哈,哈哈哈,做不到,做不到啊,做梦,做梦!”他说,一边说,一边狂笑起来。
“大人好生狂狷,就冲着大人的胆识与气魄,朕已经看出来,大人乃是真正的人才,我朝廷就需要大人这种敢作敢为胆大包天之人,大人起来吧,朕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往后不念旧恶怨是用希呢。”
一边说,一边亲自上前一步,已经握住了薛大人的手。
“啊……”薛大人站起身来,好像很快的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本大人难道就不知道,你是不会那样轻而易举让本大人去死的,你一定是要折磨够了本大人这才会让本大人去死的,既然如此,本大人还怕你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已经冷笑起来。
“朕没有那个意思,朕是真的希望大人好好的,大人现在请起,朕不但不会杀了您,朕还会给您升官,给您金银珠宝,只是,您往后只要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请您极力说出来就是,朕会给你权利。”
这居然是子桑贺说的话,之前,言官薛大人总是觉得自己壮志难酬,尤其是在皇甫温良的时代,只要是他一张口,皇甫温良就嘿嘿不语,现在呢,看子桑贺的意思,是真正愿意让自己说自己该说的,做自己该做的。
“果真……如此?”
“难道不是?”他说,一边说,一边已经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去就是,朕现在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虽然说忠言逆耳,但是毕竟忠言逆耳利于行,朕有你这样一个耿介之人,是朕的福气,朕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将你很好的保护起来。”
“至于你刚刚弹劾朕,说朕有什么‘十宗罪’,要是朕果真有,你监督朕就是,朕知错能改,要是朕没有,朕会彻底改变,现在,需要大人这种人,还请大人不念旧恶好生为朕服务,为人民服务才是。”
“啊,皇上,皇上啊,微臣有眼无珠,居然错以为您与皇甫温良是一路货色啊,微臣一直以来以为你们是一丘之貉,现在看来,微臣错了,错了啊,您与他毕竟不是一路人啊,不是一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