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虽然每一年都娶亲,尽管每一年,他作为甲长都不敢忤逆河伯的意思,将孩子一个一个的送过去,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每一年河伯该发怒照旧还是会发怒的,每一年河伯该有大洪水还是有的。
会吞并一切的一切,现在,他们已经按部就班起来,只能奢望,通过这女孩子,做一个敦亲睦邻的意思,这里的安静,很快让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已经打破了,“不,不,不,父亲,母亲,不,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不是你不要去要去的事情,而是你必须去啊。”母亲一边说,一边已经哭泣起来,并且已经跟随在了女孩的身后,过了没有很久,女孩已经让萨满和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给放在了席子上。
这席子等会儿会丢在水中,顺流而下,不多久,女孩就会沉底,等同于是河伯娶亲的真个过程已经完毕,这过程是比较暴戾比较血腥的,尽管每一年河伯都要娶亲,但是并没有眷恋他们这些父老乡亲。
该大雨倾盆还是大雨倾盆,该淫雨霏霏还是淫雨霏霏,该阳光酷烈还是阳光酷烈,简直就没有一种可能,风调雨顺。
但是,人们呢,还是愚昧的,迷信的,虔诚的开始跪拜,四个人已经走过来,将这个席子已经每一个角都抱住了,女孩子猝然离地而起,简直已经惊呆了,脸色比刚刚还要白。
白的就好像是一张纸,她想要奋力的抓住什么,但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现在她已经凌空而起,想要抓住什么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她就那样哭哭啼啼的,但是哭泣已经不能作为软弱的象征或者武器什么的。
四个人是那样大的力量啊,不多久,已经将女孩子带着到了水中,水边是比较平坦的,但是比较深,这女孩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很快就会淹死的。
河伯娶亲,完毕以后,自己就死了,这是不能的,她极力的哭泣起来,简直悲痛的空谷足音,人们让这女孩那凄怆的悲鸣声已经弄得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即将这女孩子给丢在里面,这女孩子一边喊救命,一边看着身旁那面无表情的人。
“甲长,已经准备好了。”四个人中,一个人已经回头,对着甲长招呼一句。
从头至尾,甲长也是在看着这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现在,这女孩子因为惊吓已经停止了抽噎与啜泣,眼睛湿漉漉的,雾蒙蒙的看着旁边的位置,他叹口气,只能下达命令。“来啊,给我吹拉弹唱起来。”
一句话完毕,这边乐队已经开始整整齐齐的弹奏起来,乐声悲哀,凄凉,丝毫没有婚礼上应该有的快乐,女孩子已经知道,今天是自己的浩劫,她是真正在劫难逃的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该哭泣还是要哭泣啊,眼泪尽管是弱者的象征,不过弱者还是强者,有什么区别呢,现在到了死亡吞并自己的时候,除了哭泣,这女孩子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可能啊,女孩子哭的是那样的悲痛。
简直让周边的人都开始伤心起来,那年轻的母亲与父亲跟着也是哭泣起来,但是并不敢做丝毫的挽留,女孩子哭的是那样的难过,甲长已经沉声说道:“萨满,你看,现在是不是吉日良辰呢,问一下河伯的意思。”
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萨满,萨满立即点头,已经上前一步,握着手中的龟壳开始占卜起来,占卜的结果就是,现在的确是已经到了最好的时间,所以,他立即上前一步,已经阴阳怪气的传递了河伯的意思。
“是的,是的,西门甲长。”这么一说,甲长是再也不敢耽误了,只能点点头,看都不看这悲痛的女孩子,已经说道:“好了,去吧,去吧。”众人看到甲长这边已经发话,只能看着这个席子,朝着里面去了。
到了河中央,浪花比较大,水也是深的很,人们将这席子丢开,人已经一个一个的退回来,几个起落的浪花,这女孩子哭声逐渐变得缥缈起来,一开始还是载沉载浮的,很快的,这女孩子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接着,这女孩子就再也找不到了,究竟是死是活,已经不得而知,甲长看到河伯娶亲已经完毕,手搭凉棚看了很久,直到这个女孩终于消失了,这才叹口气,悲凉的说道:“好了,事情已经成了,已经……成了啊。”
“是,已经成了。”萨满说完,甲长这才挥手,“诸位,诸位,给我吹拉弹唱起来,肉热热闹闹的,可不敢哭丧脸,不敢哭丧脸啊。”一边说,一边挥手,众人在岸上很快就开始吹拉弹唱起来。
人们看着这女孩子去了,其实心里面在嘀咕,这样的举动真的会唤回河伯对于他们的眷恋以及好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