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绝对不能分享给另外的人,譬如子桑贺,譬如子桑贺外的任何一个人。
她看着自己的伤口,刚刚她的过激态度,毕竟还是让自己吃了亏,现在,她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鲜血淋漓,她立即将衣袖中的白药拿出来,给自己调匀了以后,敷在了伤口上,伤口并不是很严重。
但是只要是匕首的伤,无论是皮外伤,还是体内伤,都是了不起的一种痛楚,他因为这痛楚,脸色变得很是紧张,她将伤口弄好了以后,这才忍住了那种疼,去休息了。
但是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辗转反侧啊,想要休息都没有可能,他是那样的痛苦,痛苦的眉宇都开始颤抖起来,明明已经是晚秋天,但是密云不雨,明明已经是晚秋天,但是屋子里面有一片挥之不去的溽暑难耐。
南宫卿瑾闭上眼睛,想到的还是之前的那一年,在帝京,也是这样一个隆隆夏日,赤日炎炎中,皇甫空冥修建出来一个亭台,这亭台中,有一片细密的水珠,汲水上阆苑,将这些水珠已经全部都放射下来。
薰风初入弦,于是,这些水珠在冷风的作用下,起到了一定的降温作用,这个阆苑是皇甫空冥设计的。
不,准确的说,这个阆苑是皇甫空冥为自己设计出来的,一种淡淡的冰冷,已经逐渐的侵袭到了屋子里面,夜色逐渐的迷漫上来,霜草苍苍虫切切,这里是那样的安谧,只能听到一片淡淡的虫鸣声。
夜色是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波澜不惊。
她翻过身伤口的疼,在药物的帮助下,已经逐渐的好起来,现在,南宫卿瑾脑子里面姨一片都是皇甫空冥,在自己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在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的前提下,南宫卿瑾其实也是会变得脆弱。
在这种脆弱中,南宫卿瑾很快的想起来的就是一直以来保护过自己的皇甫空冥。
今晚,在帝京,同样也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已经有宫人将团扇与蜡烛准备好了,这边有人在秉烛夜游,是皇甫空冥,他最近的精神头倒也是很好,到了晚秋天,一切都变得萧疏起来,到了涔涔的夜晚,冷空气也是逐渐的迷漫了过来。
“到月台去。”他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帝京那最为高峻的一个台,这里是钦天监之前用来祈祷天地五谷丰登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鼓,石鼓是在一个小亭子一样的建筑物中的。
而这建筑物则是将中间给挖开的,于是有明月可以笔直的落下来,此台顾名思义,叫做明月台。
“皇上,已经后半夜了,冷飕飕的,您去哪里做什么,不如让末将陪着您回去,您也是应该好生休息休息,日理万机的,眼看白昼就没有那么长,过了立秋以后,晚凉初肃,早已经不是往常的气候了。”
高将军一边苦口婆心的说,一边看着旁边的皇甫空冥,皇甫空冥不是是一笑,拍一拍高将军的肩膀——“马上——执行命令。”
“这……是。”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天子是金口玉言,毕竟天子的金口玉言也是说一不二啊,有人已经带路,朝着明月台去了,他上了高台以后,眼睛梭巡一下,已经叹口气。
这里,几个萨满已经到了,钦天监看到皇上来了,一个一个跪拜行礼。皇甫空冥点点头,示意众人起身就是,众人这才接二连三的起来。
明月楼高休独倚,今晚,明月台上满载明月,看起来是那样的晶莹剔透,一切简直好像是非常好看的水晶一样,明月台中央的角楼中,有轻纱各地晚风吹起来。这边,钦天监已经给了萨满一个眼色。
萨满开始念念有词,一边跳动,一边大嚷大叫,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女子的影子又是出现了,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这女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踉跄脚步,朝着那插屏去了。
原是隔着这么一层轻纱可以说话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他看着插屏后女子的背影,看了会儿,眼瞳望着旁边的位置,落在了旁边钦天监的身上——“这,果真是赫连,对吗?对吗?”
“皇上,请不用怀疑。”
“是,是,但是为何不能现身相见呢?”他说,焦急的样子溢于言表,要是连现身相见都没有可能,那么,对于一个相思中苦苦煎熬的人来说,简直是更加痛苦了啊,看到皇上这模样,他立即上前一步,已经行礼。
“皇上,您与娘娘早已经天人永隔的,现在,您身上阳气太重,而她呢,身上阴气重,阴阳两隔,是不方便见面的,这么一见面,对您,对她都不好,您有什么要说的,是可以说出来的,皇上,时间有限,过不了很久,阎王爷就要人了。”
“啊,这样,这样啊。”他颓废的叹口气,眼睛闪烁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伸手,在那插屏上抚摸了一下——“赫连,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做。你告诉朕,告诉朕啊,朕思念你,朕不能离开你。”
众人看到这里,一个一个都屏息凝神起来,也有那逐渐闪躲起来的,皇上现在伸手摸着那插屏上女子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