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陕西老农(1 / 2)

金银实心的都重,何况这么大个宝瓶,砸得楚韵哎哟一声,她估计这一下胸口能青一片。

杜容和问楚韵:“疼不疼?”

楚韵捂着心口:“还可以承受几个宝瓶。”

那她就发大了。

这回杜容和是真笑了,耕读之家出来的姑娘就是淳朴,不说违心话。

等到深夜,亲朋好友就都很有眼色地走了。

至于婚闹,对于有些肃穆的旗人,就是刚刚那个争福气的宝瓶。

红烛高照,锦帐藏春。楚韵和杜容和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太自在。

家里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杜容和对女人的情绪很敏锐,他不吱声,只是坐在床边温和地问楚韵在陕西都是怎么种地的,家里收成怎么样。

楚韵就告诉他:“老家有两亩地,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原本有百多亩……”说到这里她含糊了一下,没提怎么没的。

杜容和心领神会,也没有追问。

楚韵继续说:“我和老太太一年种两次稻子,留够口粮后,其他的都会一斤五文卖出去。”

杜容和想了下,发现这姑娘确实是会种的,别看一斤五文少,天下粮价也就七文一斤。楚韵能卖到五文给米商,不是米商仁厚就是她和楚老太太有手段了。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过得飞快,楚韵对杜容和想让她放松的事心知肚明,她也很想配合。

有钱和纯真都是无法假装的,以她在现代的阅读量来看,楚韵判定自己是货真价实的老司机。

所以,杜容和半晚上的口水算是白费了。

他也不再说话,而是起身放下了帐子。

视线一下朦胧起来,楚韵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说:“其实我还没跟你说村里那头犁地的老黄牛呢。”

杜容和已经做了半个晚上的陕西老农,这时下定决心当然不会理她了,他们已经成亲了,如果自己不要她,那才是真的欺负她,

楚韵感到有一道人影罩在自己上方,遮住了眼前瓜瓞绵绵的帐子,她瞪着眼看着杜容和的脸想,他怎么能这样!”

唉,她刚才可是已经把杜容和当成君子了。

再说他们就见了两次!在毫无感情基础的状态下,两次就要睡到一起了!

虽然杜容和对自己还很好,并不嫌她嫁妆少,也不说她乡气。可楚韵能感觉出来,这种好与其说是好,不如说是“客气”。

显然他对自己也是陌生的,而他看起来还不是个太坏的人。楚韵内心挣扎了一番,终于开口道:“三爷,其实你也不想的吧。”

杜容和愣了一下,接着就倒在床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他笑了半天,想起楚韵当了自己嫁妆这事,躺在鸳鸯戏水的面上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什么都敢说?”

楚韵道:“我猜的,我在乡下晒黑了,一时半会儿不如你好看,我不如你好看还怕呢,你难道不怕?”

杜容和一只手挡在眼睛上,也不看她,淡淡道:“咱们虽说是夫妻,可我见你的次数并不比你见我多,谁能不紧张呢?”

他毕竟要比楚韵大三岁,看楚韵紧张他就不能紧张了。

楚韵既做了虎妞也不枉担这个虚名,奇道:“你不喜欢我也能行?”

这就是男人的悲哀之处。杜容和叹了口气。

他考虑了半天要不要跟她说实话,他也没女人说过这些。最后考虑到夫妻情分不能从拒绝开始,还是告诉楚韵:“男人劝两下自己确实可以行房,这跟喜不喜欢紧不紧张没什么关系,就是个身体反应,就像打一下膝盖腿就会弹起来一样简单。”

生物书上怎么说是一回事,听人自己口述病例是一回事。楚韵既不想做膝盖也不想别人做膝盖,她道:“那你先把我当成朋友,等咱们感情好了再做夫妻好不好?”

杜容和听到这里内心五味杂陈,家里人都觉得他娶楚韵委屈了,谁知道人在心里压根就没瞧上自己。

他仍是个有风度的人,楚韵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刚刚靠过去他就察觉,这姑娘瘦得惊人,身上到处都是骨头。

瘦弱的美人有很多,瘦成一把骨头还有这么强生命力的,杜容和从没见过。

他觉得楚韵是一株揠苗助长的苗,不得不为了存活让自己快速生长,瞧着生机勃勃,但根基太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枯萎了。

这不是健康的身体,杜容和也怕自己把人折腾坏了,他还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便道:“好,都听你的。”

只是他既不懂跟陌生的妻子相处,也没有过女性朋友,于是在感情上只好先把楚韵看成妹妹。

他跟妹妹相处很有经验。

杜容和想,自己今年十九,楚韵今年十六,他们都还年轻,等楚韵养好身体,再来说夫妻的事对他们也不算太迟。

楚韵看他能同意,也心生感激。就这一天的相处,她便能瞧出来杜容和是个很好的人,可再好的人,她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过一辈子。

即使日后磨合不好,楚韵也愿意让杜容和重新娶一房妻子,到时自己再回乡下种地去。

那时候她是二婚妇人,又跟杜容和建立起真正的朋友之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叔伯想来也不会再打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