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善辩的商人头一次生出语塞和词不达意,他想称赞季公子宛若天人,却又觉得这词落俗,好像没用心,像是客套。
季野对这种反馈已然习以为常,
说了别摘。
哥不迷死你?
他什么都知道,偏好似不懂,摸摸脸颊凑近了询问云仲秋:“我脸上有东西?”
奸诈诡谲惯了的商人头一次感受到局促,将桌面上碍事的杂物放进抽屉里,
“小心盒子角。”
桌子倒精巧。
季野想到质子府的旧家具,又想到霍云那点俸禄,决定给霍统领省点钱,直接打劫土大款。
“你们店里,这桌子真不错,椅子也结实,这茶具,也是名窑的吧?”
云仲秋目光落在那双一开一合薄唇上,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换作旁人,他要笑几句没见过世面,可美人想要什么没有?
没有,那定然是从前不稀罕。
“这茶也香,宫里都不如你这。”
听到两个关键的字,云仲秋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心碎了一地。
“宫里?”
季野拿着手里的环佩盘来盘去,爱不释手,一边坦诚的承认,
“其实,我刚才骗了你,我住在质子府。”
把这些漂亮家具全给他搬质子府去!
这下轮到云仲秋沉默了。
他没想到眼前的男子,是传说中的南梁质子。
也是,若大越有这样的男儿,不可能寂寂无名,连他也不曾得知。
是质子也好也不好,
不能出府,做什么都不便,好在,再漂亮也是南梁人。
云仲秋站起身,从远处的木格里取出一只细长的锦盒拿给季野看,
“这是玉骨祥云簪,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