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闻言兴奋的扣住缰绳,两腿收紧,整个人和马背几乎贴成同样的弧度,死死绷着腰,
【来吧红刃,等围猎结束,我一定带你去祭拜张英。】
话音刚落,红刃在远处两人惊恐的神色中,再次站立起来,嘶鸣着要将身后的人赶下马背,季野半吊在马侧,手心被缰绳勒出血痕,血液一点点渗透了他所握住的部分,身体悬空成格外扭曲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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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刃——”云仲秋声音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狄骁飞身上马,骑着白云快速往这边跑来,“别乱来红刃!”
云仲秋过于用力,以至于喉头都泛着血腥气,却强忍着没有咳出来,向季野的方向狂奔。
想象中人仰马翻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红刃在立到一个几乎极限的角度后,主动扭正身子将背上的接住,更加兴奋的奔跑起来。
【022:它说你很勇敢,和它的主人一样。现在你可以骑它了。】
季野瞧见远处两人,快速骑着红刃停在云仲秋身边,他翻身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云仲秋直愣愣的跪了下来。
季野连忙将人接住,云仲秋轻飘飘的,身上没几两肉,这会儿看上去脸色惨白。“如何,崴到脚了?”
季野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大口喘着气一言不发,狄骁赶来,才连忙解释道:“仲秋受胎毒所累,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
云仲秋虚弱的摆摆手,“无妨。”
说完他浑身发软躺在季野怀里,眉目紧闭,看上去呼吸格外困难。
狄骁又气又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不知道说什么,“你跟着跑什么,没看到我骑马了,赶紧回云家,快点。”
季野和狄骁一起将云仲秋送回云家,难得二人没有见面就吵,只不过却也没说上几句话。
狄骁有话梗在心头,他想问问云仲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又怕自己误会。
眼见云仲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到底没问出口。
云府的医师一直负责云仲秋的病情,紧急施针救治,不多时,就将急火攻心的人弄醒了。
“这药趁热喝,这几天莫要再受寒,否则回就是神医在世也难救。”
大夫将熬好的药晾在床头,叮嘱道“切记不可再急怒,有伤寿数。”
云仲秋颔首,待大夫离开了,才掀起一角被子透气,还没喘过两口,被子又被季野扣住了。
“大夫才说了,受寒神仙也难救,先喝药。”
云仲秋抬了抬手,虚弱的放下,“我好像没力气喝。”
说完,他神情有些低落,“你喂喂我吧。”
季野端着药碗,坐在床头,将云仲秋整个人包着被子抬进怀里,借力靠着自己,手中玉勺送到苍白的嘴边,
“先喝了药,好好休息,”
云仲秋抿了一小口,苦到眉毛都凑紧了。
他一贯是不这么吃药的,
平日里整碗灌进来,慢一丁点就是要了他的命。
可要是身侧的人喂他,云仲秋觉得能忍,这药也没那么苦。
喝了药,季野顺手从022那里买了块糖,塞进云仲秋嘴里。
“你哪来的糖?”
季野“逛街时随手买的,不苦了?”
云仲秋躺下,拽了拽被子,“本来也不苦。”
“三个时辰后还有一次药。”
“你不陪我了么?”云仲秋问道。
季野闻言,反笑道望着他,“你有九房妾室,还缺人陪?”
云仲秋:……
他倏尔面色一红,辩解道:“我这身体,拿什么养九房妾室,一房就能要我的命。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谁与你乱说?”
他一口气说完,眼见着又有些接不上气,又冷笑一声,“是霍大统领吧,他倒是了解。”
季野见这偌大的云府就云仲秋一个人住,又听狄骁所说什么胎毒,大致也懂了,拉了拉被角“还有哪不舒服?”
云仲秋牵着床边的手放到胸口,“季野,这里,这喘不过气。”
“你叫我什么?”
云仲秋眨眨眼,“不是你告诉我的,你叫季野。三殿下的化名。”
季野见他目光清澈,却毫不动摇,意识到云仲秋这只狐狸应该是猜到了,他用手掌推了推跳动有些迅速的胸口。
“狄骁都骑马来追了,你还跑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云仲秋抓着季野的手,“我想着,你要是去了,闭眼前还能再见我一面……啊——”
胸口被人轻轻拧了一瞬,云仲秋原本惨白的面色顿时红润不少。
“我不会有事,能上马就是有万分把握的,”季野推开他紧皱的眉头,“别再拿身体开玩笑,没了你,我这冬天连碳都不知道上哪寻。”
云仲秋轻嗯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还带着仓促的笑意,等药劲上来,才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