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
云仲秋想了半晌也只想到这个词,他们的皇帝陛下要知道自己赏的玉牌就这么被拱手送给他国皇子,会不会半夜从睡梦中吓醒。
霍云可是他的亲卫。
以霍云的身手,如果有一丁点反叛之心,越帝必然逃不掉。
云仲秋从来不认为自己要为朝廷效命,但还是头一次由衷替高鉴捏了把汗。
季野翻在掌心看了看,满意的揣进衣服里,“我用几日就还你,放心,不会做叫你违背原则的事。”
不违背原则。
霍云默然,他从前也是多此一举说什么原则不原则。
原则早已经荡然无存,除了一次次打自己的脸,也没约束到季野什么。
“你今晚可要值守?”季野冷不丁冒出一句。
霍云后背一紧,“亥时巡逻。”
“巡逻完过来一趟,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云仲秋见两人打哑谜,对他视若无睹,当即不乐意,“亥时还有约,做什么,风花雪月,还是饮酒赏月,怎么不带我一个?”
霍云闻言表情倒是变得好看几分,“云老板身体是靠金银吊着的,这大冷天,霍某可不敢午夜相约。”
云仲秋顿时火冒三丈,论力量他不是霍云的对手,但要说折腾人恶心人,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是啊,我这身子金贵的很,突然胸闷想来是刚才受到惊吓,路我是走不动了,今夜我就留宿在质子府。”说完,他看向霍云,“霍统领,你不会不同意吧?”
阿这。
质子府的房间倒是多,但今晚他想给霍云下药来着,留着云仲秋,似乎不太好。
季野迟疑一瞬,云仲秋就有了答案,猜到是真有正事,便也不再胡闹,临走前,还故意拿胳膊撞了霍云一下。
奈何二人力量悬殊,霍云纹丝不动,挑事儿的差点被弹到门框上。
“晦气——!”云仲秋骂完,自觉丢了大脸,匆匆离开内堂,再也不想看到英武不凡的霍统领。
见人走远了,霍云气场反倒瞬间垮下来。
他径直走上前,坐在季野身侧,嘴唇动了动,忽而攥住季野的右手。
宽大的手掌温度很高,升温到已经令人灼热,霍云动作很轻,眼神浓得像墨一般,紧盯着他。
“你招惹我。”
霍云喉结滚了滚,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季野的手背,“小小年纪。”
他语气温和,但情感却浓烈,哪怕没有责怪的意味,依然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季野初见霍云时,他就是这样。
冷静,淡漠,整个人如同一块坚固的钢铁牢笼,密不透风。
但就是这样的霍云,一再放下内心的坚持,逐渐变成了他的“爪牙”。
霍云凝着眉头,坦然又释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