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走至桌案旁,边研墨边说,“东陵君才华一绝,桃李满天下,朝中不乏出自白丽书院的官员,先帝多次请他入仕途,他一拒再拒。如今以林清为由,却在这风口浪尖上来趟咱们这浑水,让人不得不多思几分。”
“他与陆离素无交集。”陆晔手下未停,“他去见林清时,派去监视的人未曾发现异常。刚才提的建议也没问题。如今朝堂未稳,朕觉得可用他,且利大于弊。”
程立雪若有所思,“陛下草率了些。若东陵君当真对林清有心,这么多年为何不提,如今林清已做他人妇,他倒是深情起来了,与常理实在不符。”
陆晔却不以为然,头也不抬地说,“东陵君就算是深情,却也未到色令智昏的地步,当年陆离与林清被赐婚,是母后逼迫之下偶然定的,东陵君根本没有机会。至于之前,林家背着欺君的风险,他自是要是权衡利弊。”
程立雪不语。
陆晔继续道,“据调查,早些年,林清住的湖心小筑蚊虫多,东陵君特意向青训先生讨了防蚊虫的方子制香,青训先生的医术那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医人是千金难请,竟求他防蚊虫的药。由此可见对林清的上心。我倒觉得,东陵君的话可信。”陆晔顿了顿,“雪儿,你低估了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的占有欲。”
“哼!那陛下是有求而不得的人喽?所以才这般感同身受。”程立雪娇哼一声,转身背过陆晔,佯装生气。
陆晔放下笔,刚准备开口,门外的太监突然尖着嗓子道,“陛下,风掌事到了。”
“进。”陆晔合上刚批完的奏折,靠在了椅背上。
程立雪闻言又走至里间。
风白进了殿,行礼道,“皇兄。”
“平身。”陆晔起身,向风白走去,“风令可取得了?”
“尚未。”
说话间,陆晔已经走到了风白跟前,“那朕派几个人助你。”他拍了拍风白的肩膀,叹息道,“旧情可念不得了。”
“皇兄,夺得风令,助你稳固朝堂后,你可要记得对我的承诺,我要带林清离开。”风白嗓音冷硬。
“那是自然。”陆晔满口答应,全然不提他答应东陵君的。
“林清虽为阁主,但她不通武艺,听雪楼还在刺杀她,请你务必保她安全。”
“这你放心。”陆晔应到,“但是,风阁只有握在你手里,我才能放心,你得加快些速度了。”
“明白。”风白说完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陆晔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不屑道,“孽种而已,也配与朕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