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明煜死讯彻底传回之前,京中有位初出茅庐的话本先生,讲述了一桩真假千金的“奇案”。
虽说并未指名道姓,可众人心里都清楚他口中的两个主角是谁。
魏潇潇被魏国公关了许久,这两日才刚放出来。还未来得及把京城逛个遍,便听说了这些事。
虽说此前的事情是因安枫骏和叶舒意而起,可若没有池听晚,叶舒意根本就不成气候。她根本就不会被抓进大理寺。
从小到大,池听晚没少在她面前摆谱,也没少给她脸色看。
对方倚仗的不就是长公主和丞相府。可若她的身份是假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魏潇潇就忍不住激动。
若她真的只是个冒牌货,她还能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摄政王或许真的对她真的是有几分喜欢的。可若知晓她身份,这份喜欢又能保留多少?
当初安枫骏不也说他对叶舒意是一心一意的。那副情深不悔、至死不渝的样子,险些真的骗过了她。
可她那天对叶舒意动手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几分心疼。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时的新鲜感。真正吸引他的,不过是美色而已。
若北郡王府知晓一直被自己瞧不起的商户女竟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魏潇潇花大价钱开始传播此事。
她甚至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但王府的下人见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
连进去通传一声都吝啬。
“那便劳烦你们转告摄政王妃,让她没事儿多去茶楼和酒楼转转。”说完魏潇潇就笑着离开了。
下人虽然觉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将魏潇潇的话禀报给了池听晚。
池听晚并不意外。她明白魏潇潇的意思,也知道这些流言是从宁沫沫那边传出来的,她还让范统也帮了一把。
叶舒意知晓流言后十分恼怒。好个宁沫沫,收了钱却还要散播此事。她赶忙去找父亲,解释这些流言与她无关。
好在叶父是信她的。
叶舒意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以后,就直接去了宁国公府。她知道,她若私下邀约,宁沫沫定然不会见她。
可她上门后被告知宁沫沫要嫁人了,因为婚期仓促,准备时间有限。所以近期都不见客。
叶舒意十分惊讶。这才过去几天,怎么就定亲了?
可她定亲跟散播流言又有什么关系。叶舒意百思不得其解。
“哎哎哎,你听说了吗?那摄政王妃竟然不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
“自然听说了,毕竟到处都在传这件事。”
“这事儿还真是够离奇的。那可是长公主的女儿啊,那叶家倒也真敢。”
“你说摄政王妃会不会因此事被休啊?”
“我看啊,极有可能!普通高门大户都很在意门当户对之说,又何况皇家?”
“唉,那这池大姑娘也是怪可怜的......”
“她可怜什么?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还嫁进了皇室。可怜的不应该是那个被她顶替的叶小姐吗?”
“这倒也是。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女,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吃了那么多苦......”
“其实也不算吃苦吧?叶家的资产富可敌国啊!”
“再怎么富不过也就是个商贾,怎么能敌得过原本的身份呢?”
宋时砚知晓此事后颇为惊讶,“是谁开始传的?”
“据属下调查,此事应与宁国公府脱不开干系。”秦澈也很纳闷。不明白宁国公府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
“王妃是什么反应?”
“王妃本来是不知道的,可魏国公府的那个魏小姐今日趁王爷不在来了府上。守卫虽然没让她进去,但却将话转告给了王妃。”
宋时砚忍不住拧眉,“什么话?”
“她说让王妃没事多去酒楼和茶楼逛逛。王妃想弄清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便去了......”秦澈头越来越低,“自回来以后,王妃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豆蔻和佩兰都被赶出来了。”
他理解池听晚的心情。以池听晚的身份活了十几年,骤然发现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发现真正的爹娘其实另有其人,这任谁也无法接受。
宋时砚写了封信命秦澈亲自送去宁国公府,自己则快马回府来到了池听晚的房门前。
想象中的热泪盈眶并不存在。池听晚只是神情呆滞的一直盯着她面前的棋盘。这玲珑棋盘是她从丞相府带来的陪嫁,这是先皇赐给长公主的,长公主随后又赠给了她。他们对弈时,她从未换过其他的棋盘。
这棋盘于她而言的意义是不同凡响的。
“如若不是谣言,那便没有继续用的理由了......”
宋时砚心头一紧,“我再去给你寻更好的。”可他心里清楚,这棋盘于她最重要的地方不在于名贵,而在于意义。
“没了这个,什么都是一样的。”池听晚神色淡淡道。
宋时砚心里有些不安。他宁愿池听晚哭着扑进他怀里,闹着说外面的都是谣言。只要她说,他便会去帮他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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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现在也没有有利的证据能证明换女之事是真的。
流言闹得再厉害,也总有平息的时候。
只要能说服叶舒意,让她放弃认祖归宗的想法。那一切便就都很简单。
当事人都不追究,旁人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