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婉一路跑到训练场,抓起画笔就开始涂抹墙报。她的手指微微发颤,握着画笔的指节泛白,每一笔都透着不安。
“你这样画得歪歪扭扭的。”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后背一僵。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像一把利剑,刺得她呼吸一滞。
她手腕猛地一抖,殷红的颜料溅落在洁白的衬衫上,晕开一朵刺目的花。转身时,陆霆柏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笔挺的军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领口的铜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的眼神像盯住猎物的猛兽,危险而专注。
“你、你怎么又来了?”商婉不自觉往后退,背部抵上冰凉的墙面。每退一步,心跳就快上一分。
“我说过,这事没完。”陆霆柏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军靴在地面敲出沉闷的响声。三步之遥转眼成了咫尺,他的身影笼罩着她,将她困在墙角那方寸之地。
商婉紧张地捏着画笔,指尖已经泛白:“我还要画墙报。”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微微的颤抖。
“画吧。我就在这看着。”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像羽毛轻轻搔过,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商婉手抖得更厉害了,画笔在墙上歪歪扭扭地划出一道丑陋的痕迹,红色的颜料顺着墙面缓缓下淌。
“画错了。”陆霆柏突然从背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将她的手完全包裹,“我帮你。”
“不用!”商婉想挣脱,却被他的手臂圈进怀里。他的军装上还带着训练场的肃杀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松木香。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余音,“不然又画错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正当商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一声急切的呼喊划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姐!”陈捡的声音像一道惊雷,“我来接你回家。”
商婉如获救赎般猛地推开陆霆柏,仿佛他的触碰会灼伤她:“阿捡!”
陈捡站在训练场入口,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看清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神瞬间结了冰:“是你?请你放开我姐。”每个字都像淬了毒。
“你姐?”陆霆柏冷笑一声,军装领口的铜扣闪着刺眼的光,“她是我的妻子。”
“放屁!”陈捡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冲上前,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你算什么东西?”
“阿捡,别这样!”商婉想拦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到一边。
但已经晚了。陈捡一记勾拳挥向陆霆柏的下颌,拳风呼啸。后者侧身躲过,军人的本能让他反应迅速,反手就是一记直拳,指节擦过陈捡的脸颊。
“住手!”商婉尖叫。
两个男人却谁也不肯停下。陈捡虽然年轻,但动作敏捷。陆霆柏是军人出身,招招凌厉。
“你们别打了!”商婉急得直跺脚,“阿捡,你别冲动!”
“姐,你别管!”陈捡擦了擦嘴角的血,“今天我非教训这个混蛋不可!”
“混蛋?”陆霆柏眼神更冷,“小子,注意你的措辞。”
“怎么?当了团长就了不起?”陈捡冷笑,“你配不上我姐!”
“啪!”陆霆柏一个过肩摔,将陈捡摔在地上。
“阿捡!”商婉扑过去。
陈捡挣扎着爬起来:“姐,你别管我,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够了!”商婉突然大吼,“都给我住手!”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
“阿捡,我们回家。”商婉拉起陈捡,“陆团长,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商婉!”陆霆柏想追上去。
“再靠近我姐试试?”陈捡挡在商婉面前,眼神凶狠。
商婉拽着陈捡快步离开,身后传来陆霆柏的怒吼:“商婉,你别想躲着我!”
她加快脚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商婉跟着陈捡回到四合院,一路上都在想着刚才的事。她的手指还残留着陆霆柏掌心的温度,这让她既烦躁又心慌。
刚推开院门,就看见商伯渊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喝茶。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金丝眼镜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小婉,回来了?”商伯渊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商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