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清晨,雪带着雨呼啦一下就飘洒了下来,气温骤降,天地之间很快就白成了一片……
幽暗的山洞里,空气混浊,穿着单薄的人,根本就不敢打开山洞的门,抖抖索嗦的围坐在火坑边……
桃花家还好点,羽绒服让她妈悄摸缝在布衣里,是已一家人紧身的棉衣也算有了一件,就一人一件,多的那真是没有的。
缝了衣服,多余的布料那是真没有的,晚上一家人躺在干草里,穿了厚实一点的衣服,就着火也还能忍受,他们家还好,头顶一个大洞,采光透气是解决了,就是冷也更冷了,更冷的人终于想到了木炭!
然后也就是想了一下,这种天气,出门上厕所都是勇者的行为,更别说出去烧纸木炭了!
桃花的小康日子根本过不起来一点,只能说饿不死吧!
洞里的菜统共就那些,他们家几个男人,见天的打根柴去数一遍,一顿煮了多少,那都是门清!
尤其他爹,多弄一点,都像是在喝他的血,自觉接过了拿米做饭的任务,在帕金森患者的守护之下,他们家的粥越来越清,越来越清。
一个早上连着跑了四次厕所的孟喜年忍无可忍,联合弟弟一状告到了刘女士这里,母子几人叉腰怒视,然后是母老虎怒打武松,抢夺政治大权的辉煌时刻!
然并卵!
食物数量和种类都有限,再怎么喜欢做菜,在有限额条件下,吃来吃去还不是那几样,大家每天吃着一样的稀饭,守着一样无聊的夜,真真是熬死人了!
桃花他们还好点,晚上她们三娘母还可以偷摸加餐,吃点垃圾食品啥的!其他人,就难过了!
终于,葛朗台孟福禄又一次抬眼看到了眼前这飘着点点黄色麸皮的苞谷粥,第一次有了食不下咽的感觉,抱着娃小声哄的他,脑袋第一次清明了起来,轻松敲醒了刘女士沉睡的心灵,
“干嘛!”
一屁股给他撞过去,深刻表达了自己的欲求不满。
“媳妇,咱闺女说的那个屋里种菜那个,如今能行不?”
“啥?”
顿了顿,想到当初还要她撒泼打滚,他都不松口的样子,刘女士火气更冒了!
“当初你咋说的?现在你倒是想起来了?问俺干啥?问闺女去啊?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你闲的很哩?”
“......”
这老娘们,忒凶了!老天爷,还俺温温柔柔,温声细语的那个水做的女人!!
“( ??ε?? )”
“要不要来一发?”
“......”
“来你妹!”某女人,嘴脸勾了起来!
“......”
桃花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吱呀一声,冷风呼的一下吹了进来,然后迅速关紧!
“……”
“瘾真大!勇士!”
迷迷糊糊的人,母胎单身到死的人,还不曾体会到人间的云云雨雨!
这里的雪不是漫无尽头的,感觉就像老天爷拉稀的感觉,总是停一会儿,又下一会儿,雪停了……
家家户户都出来串一下门,扯一点儿闲谈,今儿个孟福禄却是没有这样的兴趣了,他吃了早饭,穿戴整齐,然后领了几个娃子,拿起竹筐子就准备去挖点肥土来种点菜,改善一下伙食!
几日没得出去放风,家里人,除了最小的两只,都很有兴趣!
桃花自然也是兴冲冲的往外冲,可惜她竹竿腿儿还没迈出去,她妹娃子,菊花屁眼子,咧开大嘴,
“呜~姐~~花~~姐~~”
弟娃子润年,大黑猹,也赶都凑,毫不示弱,
“哇~~花~~花花~~”
是的,两娃子,马上一岁了,已经能叫姐姐和花花了,老实说除了第一次被叫的时候感到兴奋和高兴,其他的时候,也就那样吧!
嘤嘤嘤(┯_┯),
其实很累的……
她根本不想做德华~
抱怨归抱怨,桃花还是舍不下那丁点大的小人,虽然他们家娃娃还是棕色娃娃,也不胖,但两双和他们一毛一样的大眼睛的,那真是丑萌丑萌的!
伸手抱娃,桃花只能挥手和爹告别,刘女士说,
“既然弟弟妹妹需要你,那咱就去帮你爹了啊!”
看也不看桃花,呲溜一下,就滑了出去!
“来,不能偏心,咱们家小诺弟弟你也瞧着!”
*楚诺之——
桃花感觉真惨,没道德的人直接表示,咋会有人给娃叫弱智?
是被撞的吗?(
楚同方言,蹭、撞、碰、是一种由于意外挤压造成的伤害的行为的一种动词,ing形态的)
桃花承认,她就是那个道德素质低下的姐姐!
毕竟他们家有润年——猹、
菊花——皮眼、
楚诺之——弱智,
很不道德的桃某人,在愉悦自己!!)
不负责任的父母愉快的玩耍去了,留给桃花三个娃和一堆烧的旺旺的火!
暖烘烘的火,热热闹闹的三个小娃和一个破碎的她!
小娃子一出,村里就热闹了起来了,几个娃子挣脱爹娘的束缚,踏踏的跑了出来,开始了愉快的玩耍!
小主,
挖土的事儿最终落到了几个女人的头上,孟福禄和几个大男人背上了武器,开始去布置陷阱,检查陷阱了!
晚上的时候,土挖回来了,放在火堆旁,菜种子也撒了水,放在一个竹筒里,男人们自然是失望而归的,只是人出去一通,精气神儿都瞧着好多了!
晚饭一成不变,只是孟福禄带回来了一个大的竹筒,桃花瞧了一眼,
“好大啊!爹,咱们三号坑那里的竹子不挺小吗?”
“嘿嘿!你不知道,咱后山这里过去,不足三里地,转个坡有一片好大的竹林,全部都是这种大竹子!”
“竹节虫!”
“爹,俺们明天再去看看?”
“好啊,好啊!俺也要去!”
“还有俺,还有俺!爹!”
“爹,俺今儿好乖!”
几个娃子围着孟福禄,他乐的抹不开嘴,可惜还没得失心疯!摇了摇头,拒绝了娃娃!
“不行哩,太冷了!”
“爹,有好吃的,白呼呼的肉虫,穿一串,火上那么一烤,焦黄酥脆,撒点盐,呲溜,那滋味,别提了!”
边说边流口水!这可给孟团年整的急眼了,一个劲的蹦到孟福禄旁边,急吼吼喊爹,
“爹爹爹爹~”
“爹,你最好了,最好了~最勇敢最有本事的爹~”
孟好年小嗓子一夹,嗲声嗲气的,活脱过嗓子沾了鼻涕虫,黏黏糊糊的。
孟福禄好生享受了一番,这才表示除非她娘同意,不然不行,刘女士没想那么多,表示接收不到葛朗台的要眨断的眼睛,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愉快的决定了!
她是一个老实人,不是一个莲蓬,没那么多心眼子!
娃娃嘛,不给他找事情不动一动,他就要找事情给你动一动了!
他们愉快了,刘家这里却是忧心忡忡,他们本能的感觉到,小妹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