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去,他们带了六人,除了桃花,全部是男人!
桃花一行人走在山林里,每人背上背了一个小袋子,贴身背着,每人背的是一个不足十斤的干粮袋,粮食里多的是干菜。
他们小心翼翼的穿梭在丛林里,因为下过雨,地面十分的湿滑。
故而走的断断续续的,那步伐虽略显凌乱,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就在这不经意间,仿佛大地被一只巨手猛然掀翻,地动山摇的恐怖景象瞬间席卷而来。
孟福禄那身为男子的本能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不假思索地扯过闺女,一把将桃花紧紧护在了自己的身下,是一种老母鸡护仔的姿态。
然而,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并非那般宽阔无垠的平地,四周皆是坚硬的岩壁,宛如一道道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看似宁静却暗藏危机的角落。
那些干枯的大树则像是一群孤独的守望者,高高地耸立着,此刻犹如大地手掌心里的一棵小草,连根拔起,是很容易的事儿。
且连日落下的雨水,似乎仍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土石松动且柔软。
而如今,就在一瞬间,天崩地裂,砰砰砰的石头带着泥土从天降,大家伙儿眼睁睁看着远处的大山如同奔流的河流一样。
夹杂着石头,裹挟着巨树,追赶着逃命的动物,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向他们横冲直撞而来。
不知是哪一个人率先发出了惊恐的大喊声:“不好了,地龙翻身了!这可是传说中的灾厄啊!赶紧跑!去那边山上!那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仿佛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众人听闻此言,犹如受惊的兔子般,慌乱地开始朝着空旷的方向奔跑而去,脚步声急促而杂乱,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在身后紧追不舍。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个即将崩塌的地狱,寻找一处安全的栖身之所,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宁也好。
见多识广的蒋归田一手狠狠拽着自己身边的人儿,一边往记忆里相对空旷的地方跑去,
“跟上,跟上!”
桃花只觉得晕乎乎的,地面仿佛已经是汹涌澎湃的海面,她脚在地面上,魂却是在半空中飞荡,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右手被爹狠狠拽着,左边是万延年,几人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张,大家仿佛是在往前冲。
桃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那被随意摆弄的破风筝,失去了自主前行的能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
耳边不断传来拦腰斩断的大树倒下的声音,那“砰……砰……”的巨响如重锤般敲击着她的耳膜,让她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将她笼罩。
桃花拼命地摇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混乱和不安。
她咬紧牙关,用力将嘴巴里即将喷涌而出的东西咽回肚子里,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她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必须要保持冷静,努力走稳脚下的路。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但桃花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这会儿,众人心中满是惊恐与急迫,仿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狂奔逃命,那棵大树轰然倒下时掀起的漫天灰尘,如滚滚浓烟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将他们尽数笼罩其中。
紧接着,一声声尖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抵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棵粗壮的大树如同脱缰的猛兽,以极快的速度笔直朝着他们冲撞而来。
三人原本还在拼命奔跑,试图逃离这可怕的灾难,但此时却已逃跑不及,眼看那庞然大物就要将他们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孟福禄猛地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毫不犹豫地一把将身旁的两人用力推开,自己则瞬间被那棵大树无情地掩埋。
桃花顿时满脸煞白,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的神色,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爹!”
那呼喊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唤醒。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怔怔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被大树掩埋的身影,心中满是震撼与哀伤……
被孟福禄大力推开的那两人,身形一晃,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仿佛是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卷入其中,他们眼前陡然陷入一片漆黑,脑海中瞬间涌起一种从极高空急速坠落的可怕错觉。
“砰”的一声沉闷巨响,他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晕头转向地摔到了地上,身躯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激起一阵细微的尘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过了许久,好一会儿的时间,他们才像是从噩梦中渐渐苏醒过来,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桃花从延年哥的胸膛处缓缓撑起自己娇弱的身躯,她无助地摇了摇那依旧晕乎乎的小脑袋,环顾四周,只见一片无尽的黑暗将他们紧紧包围。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出于本能,她还是伸出手去摸索着周围的环境。
触手之处,感觉到的是坚硬如铁的质感,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桃花凭借着这触感判断,这里应当是一块石头。
她的内心愈发慌乱,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极为狭窄的空间之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那便是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块巨大岩石的下方。
晕晕乎乎的她,已经忘记了空间的事情,只是出于本能的在探索周围的环境,觉得暂时安全了,她心里略略有了定夺,这才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试图劝说自己冷静下来。
待她细细地在心中梳理清楚了大致的情况与应对之策后,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轻声而又急切地呼喊起了万延年的名字。
想到万延年平日里对自己关爱有加,此番更是义无反顾地护在了自己身前,宛如一座坚实的壁垒,如今却充当了下方那冰冷坚硬的人肉垫子,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冲击,此刻已然陷入了深度昏迷,昏死过去,毫无知觉了,桃花心下感动,只是越发焦急的喊人,
“万延年,延年?万延年……”
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半点儿回响。
桃花见状,心中犹如被重重一击,焦急与担忧瞬间涌上心头,但她也深知此时慌乱无济于事。
她尝试着去呼喊万延年,可无论她如何用力,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无奈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儿。
她轻轻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万延年搂抱在怀中,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疼了他。
接着,她开始慢慢地摸索着万延年的身体,每一处触碰都饱含着关切与紧张。她仔细地感受着他的体温、气息以及身体的状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好在终于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血腥味时,那悬着的心才像是找到了一块坚实的基石,渐渐安定了下来。
她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万延年安危的深深担忧。
在那极为强烈且持续的精神紧绷状态之下,她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牢牢束缚着,只能一动不动地静静坐着。
由于余震如同恶魔般接连不断地袭来,她下意识地将身旁的人紧紧搂在怀中。
两人相互依偎的这般姿势,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以极大的可能性去削减那从地面源源不断传来的令人胆战心惊的颠簸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这久或许只是短暂的一会儿,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人们往往会轻易地丧失对时间的精准掌控能力。
桃花此刻感觉自己的整个脑海就像是被一片漆黑所完全笼罩,除了那深沉的黑色之外,再也无法容纳任何其他的色彩与景象。
那种潮湿的气息以及冰冷的触感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她,让她的感知渐渐变得麻木,除了那隐隐约约的潮湿和冰冷之外,她甚至感觉不到那曾经令人心悸的地面振动了。
等感受不到晃动和头顶传来的响动之后,桃花这才回头神来,摸索着掐向了万延年的人中,掐了半天还没反应,桃花哐哐哐,几个大耳刮子打了上去,就在准备掐人双腿之间的软肉时,万延年疼醒了,
“嘶……”
“有点疼哈?”
桃花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