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把桂花后头的人揪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桂花着急的去搀扶,这人一脚踩上去,见人吃痛,这才大笑着放开腿!
拿起刀,对地上的人跃跃欲试,桂花赶紧趴下了磕头,一边磕一边抓起地上的东西塞进口里。
这时候远方那处发出呐喊,看起来有点像桃花的二堂哥啊!
“畜牲!”
桃花一拳打在万延年的肩上,咬牙切齿的低吼出来,
“别急!”
“看到了没,看到了,都在!”
万延年看到了许多熟人,也看到了背靠着囚车坐着的爹,他揉了揉酸痛的眼,浑身的冰冷都好似去了不少。
“苞谷~~苞谷苞谷~~苞谷苞谷苞谷~”
叫完了,万延年就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他爹直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再次发声,“苞谷~”
叫完就被桃花拉到了空间里,二人在里头洗漱好了,万延年问
“你能呆在空间里,俺带着你走吗?”
见到桃花摇头,他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才感恩的说着,
“谢谢你,桃花!”
“客气客气!”
两人不再多说,吃了一顿,睡了一会儿,吃了感冒药!
这才,出了空间,慢慢尾随着去。
他们这一路跟随,顺遂无比,走了三天,大家的情绪都不高了。
桃花也是瞟见了他们越来越少的粮食,所以桃花猜测他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不远的。
夜里,车里的女人和小孩就被赶到了队伍的最外围,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也被赶到了外围,然后是男人,然后是拿着武器的官兵。
听见黑夜里的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大家躁动了一会儿,就在官兵的刀棍子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野兽真多!”
这天夜里,万延年摸到了万贵的旁边,万贵只是拿出了绑在他胸膛里的肉,就把人推开了,小声的说,
“注意安全,好生跟着,这帮畜牲去的地方是个盐矿!也许就是俺们找的那个!”
然后他们就安心的跟着了!
人多势众,野兽也不敢轻易靠近。
就这样赶了三天路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一片树更密,林更深的地方,只见那个官兵对着虚空说了句鸟语。
上头就放下一个用藤条装着的框子,随框子下来的是一位头戴鸡帽的官兵,他们交涉了一会儿。
前头的山体就打开了一个能容两人同时通过的洞口,囚车被隐藏在树林里。
他们把马和人驱赶进去,万延年和桃花也混迹在人群里,随着他们进入其中。
穿过漆黑弯曲的隧道,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尘土飞扬的世界,
地上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些草棚,没有人进出,在这里,男人与女人被分开,女人被赶到了旁边的一个大山洞里,男人们被驱赶着向着前头走去。
拐过一个弯,他们就见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顶吊着两个人类的躯体。
一个已经风干了的躯体小些,一个还有残肉在上头挂着,不知名的鸟儿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不时就冲过去啄两口。
东楼底下是麻木的难民推着车,车上堆着洁白的盐块,他们一个个佝偻着身子,瘦骨嶙峋的样子。
胳膊上没有一点子肉,颤颤巍巍的推着车,赤足,赤身,只有一块稀碎的破布以做遮掩。
身上的皮肤已经皱起来,像是被烈日烤焦的大地,纵横交错的伤疤,有褐色的干枯的血迹。
眼神呆愣的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继续重复着推车的动作,动作稍微慢一点,说着异话的官差就一鞭子打在他们身上。
万延年他们被带到了个堆骸骨丛生的山洞里,那里横七竖八的挤着一些粘着不明液体的推车。
锤头和告子被分发给几个强壮的男人,然后驱赶他们脱去衣服和裤子,只留一个裤衩子。
然后打了火把,把他们扔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里,驱赶着他们凿盐和运送盐。
万延年他们被带到了个堆骸骨丛生的山洞里,那里横七竖八的挤着一些粘着不明液体的推车。
锤头和告子被分发给几个强壮的男人,然后驱赶他们脱去衣服和裤子,只留一个裤衩子。
然后打了火把,把他们扔进了一个漆黑的巨大山洞里,驱赶着他们凿盐和运送盐。
说的话是听不懂的,只是从那蹩脚的发音来看,左不过是吆喝他们安静点,好好干活,否则就会杀了他们。
那高大威猛的男子做了个猥琐的动作,抹了一把嘴唇,酒水就顺着他浓密的胡须滑落下来。
他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头,下方是弯着腰不断凿着盐矿石的男人。
“啪啪啪啪”
是异族人的鞭子拍打地面与人的声音。
“哐哐哐哐哐”
是车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嘶溜~嘶溜~”
是被打的人发出的痛呼。
“呼呼呼呼”
是山洞外春风吹来的响动。
“砰哒,砰哒,呼哧砰哒”
是凿击岩石的声儿。
小主,
一切乱而有序,万延年垂头不语,没下头,沉默的一锤又一锤的凿击着盐矿。
手臂上鼓鼓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青筋暴起又消失,暴起又消失。
他雪白的身体在盐矿的侵蚀下,很快就如外头的天空一样,逐渐看不见,摸不着了。
天黑了,他们被人甩着鞭子驱逐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那里燃烧着滚滚的烈火,五口大锅正翻腾着,白雾升腾,有微微刺鼻的感觉。
万延年看见了妇人与小孩,她们守着锅,不断往锅里加着石块和水,底下的火熊熊燃烧着。
他们新来的几个被捆了手脚,背后的异人一脚踢在他们的膝盖上,迫使他们跪下去,
然后一人一碗绿色的的野菜糊,苦涩,草腥味是万延年对他的唯一评价。
许久没吃过这样味道腥臭苦涩的三洞村人,忍了又忍,还是把今儿的晚饭吃了。
毕竟旁边就是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碗的人,想来这就是他们一日劳动之后的所有食物了。
他们艰难吞咽着,突然前方爆发了一阵尖锐的呼喊声,大头的官兵不耐烦的揪了几个人过去。
一阵喧闹过后,他们抬了一个老汉过来了,万分嫌弃的扔在火堆里,砰的一声,地上的灰烬飞了起来。
他们嫌弃的后退一步,然后嘻嘻哈哈的用手里的刀戳火堆里的肉体,鲜血一下就流淌了下来,火开始熄灭,那人一条鞭子甩出去。
一个女人颤颤巍巍的扔了更多的干柴进去。
忽明忽暗的火光里,万延年听到了野兽的嚎叫
“哈哈哈哈哈*****”
然后是连连不断的
“扑哧扑哧噗嗤噗嗤”,
万延年紧握了拳头,忍住这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他前方的岳家女已经吓得流下了泪,死死咬住嘴。
张小胖只是将头埋的更深了,间或抬头寻找他的媳妇,见她白了脸,一脸呆愣的盯着他的方向,他心下一痛,只是默默对她摇了摇头。
万贵扯了扯儿子,一张脸满是担忧,担忧成家的伤,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望着一个有伤的人,尤其是这样的畜牲。
就在他以为这是挫骨扬灰就是结束的时候……
巨大的火堆里又发出了惊呼,随着血肉炙烤染发出的香味,他们所有人眼睁睁看着。
那些畜牲划开了那人的双腿,片下了那人的血肉,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一边打眼瞧着女人堆里的那些稚嫩的孩童,一边颇有兴致的刁起一块肉,抵到人的嘴边。
那小孩抵死不从,得到一巴掌,被人强迫着塞进口里去。
然后一脚把人蹬过去,带血的嘴里,黄色的牙齿恶狠狠的咀嚼了一下,伴随着褐红色的血液而下的哈哈哈哈……
飘荡在山林里,由近到远,又从山林里打了个璇儿飘到他们的心里……
那些人吃饱喝足之后,其中一些人挑选了几个女人,一脸淫笑的带着她们转入了黑暗。
而男人们再次被赶进了盐矿里,不一会儿里面又发出了叮叮咚咚,噼里啪啦,砰砰砰的声儿了……
等到天擦白,火把燃尽,他们才被允许在黑暗里,席地而睡。
万贵拉了拉儿子的手,他旁边的人的麻木的看了看万贵还流血的胳膊一眼,倒头就睡了。
天亮了,官兵暴躁的声儿如约响起,皮鞭啪啪作响,他们睡了不足半个时辰,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如此而过,五日之后,万延年突然发觉官兵少了一大半。
而且,他们被暂时关押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如今他们已经被饥饿折磨的惨不忍睹,虽然有桃花每天适当的补充。
可那仅限于万延年,其他人只有饿着,这会儿一个个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说是奄奄一息也不为过。
此时,洞外后来赶来的人,也发觉了这处的奇怪,他们的踪迹在此处消失了。
孟福禄不敢贸然前去,于是他们就近找了一个高地。
孟福禄偷摸通过闺女给的千里眼,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这几天里,他看见了藏在山壁里的人,那人许是无聊了,时不时的射出一两支箭,这一举动更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夜里,他们也嗅到了随风而来的烧焦肉的味道,说不出是啥肉,臭气熏天,他们本能的心里发凉,心尖尖打颤。
山壁里压抑的女子哭泣和男子听不懂的愤怒出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眉头夹紧,这洞里的畜牲,不好招惹!
他们潜伏下来,第五日,他们震惊的看着那些与身旁面目一般无二的布小哥押送着一车又一车的东西从他们下方的道路上跑过去。
瞬间,他们的武器就架在了布小哥的头上了,孟福寿只有一个咬牙切齿的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