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又刺又痛。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极其沉重。
容止见她脸色发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伸手,一把搂住她。低沉道,“这台手术,或许并非是你妈妈自愿的。”
桑榆晚心下大骇,挣扎,绷紧了脊背,坐直了身体,“一定是薄远山逼迫她的。一定是这样的。”
容止点了点头,“薄远山这人,真该千刀万剐。”
桑榆晚红着眼睛,嗓音低哑,“说不定,我爸妈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
容止眼皮重重一跳,眼底浮出了一抹冷意,“你要想查,我帮你。”
桑榆晚深深汲气,指甲嵌进了掌心里,“好。”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只因为,她不敢自己亲自去查。
她害怕查到的结果,与她想的一样。
好长的时间,她才接受父母意外去世的事实。
若查出来,他们并非死于意外,而是遭人谋害。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容止握着她发凉的手,眉心闪了闪,说道,“好了。别想了。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桑榆晚蹙着眉头,眼底笼罩着深深的愁云。
两人再无多话。
快要到达薄氏集团,心事重重的桑榆晚竟然睡着了。
容止没有叫醒她,而是吩咐明朗调转方向,去了南山别院。
-
桑榆晚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夕阳的余晖斜洒在繁忙的十字路口,一辆轿车与一辆重型货车在交叉路口不期而遇,仿佛是命运的一次无情碰撞。
轿车的一侧被货车的坚硬车头狠狠挤压,车身严重变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如同秋日落叶般无助而凄凉。
砰——
惊雷炸响。
血,淌了一地。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是陌生的环境。
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幽兰香。
她偏头看了一眼,心头大震。
黑,白,灰,三色的空间,冷沉,静谧。
这个地方,她分明来过一次。
容止的卧室。
她瞪大了双眸,扯开被子坐了起来。随后,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衣服没换。
她悬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静静坐了几分钟,她抿了抿唇,右手握拳,轻轻敲了一下脑袋。喃喃道,“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就在她准备下床的时候,容止推门进来了。
桑榆晚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叫醒我?”
容止挑了一下眉梢,“我叫了,没叫醒。”
桑榆晚下床,穿上拖鞋。
粉色的棉拖。
还是崭新的。
桑榆晚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容止朝她走过来,笑着开口,“放心,没人穿过。”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也没人在这里睡过。”
桑榆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人。”
容止嘴角抽了抽,“我的意思,是女人。”
桑榆晚趿着拖鞋往洗手间走,丢给他一句,“你用不着跟我解释。”
容止眸色温温,笑了笑,“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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