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科。”宋觅忽然叫住了他。

“你最近也没想过转世的事吗？你如果想离开，我可以安排你提前投胎。”

林登科不解，“大人，我最近没有懈怠，张雨柔来见白可妍的事，我也是刚知道，我下次会再盯紧的。”

“你这次做得很好，”宋觅道，“刚刚我的后背交给你我很放心。”

“那为什么？”

“是傀儡术，这个人也许是我认识的人，她如果对我下手，你作为我的鬼仆，你会被她盯上的，现在就离开，对你更好。”

宋觅站在路灯下，面容被灯光照得看不出情绪。

“大人……”林登科看着她身后幽冷的湖水。

“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几个人，也没有过朋友，是您将我从山里带了出来，我才能见到这隔世变化，虽然这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人、妖、鬼，但我不害怕。”

“我想跟着您，而且如果您所的那个人很厉害，我作为一只百年大鬼，也可以帮您。”

“你不怕吗？”

“我活着的时候，怕过，我怕饿，怕孤独，怕死，在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我特别害怕死亡，我一生都没能下山，却要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也许只有山洞里的石头最懂我的恐惧。

但是……我现在不怕了，死过之后，我发现那些疼痛和悲伤的情绪，对我而言实在无用。

与其难过、悲伤、恐惧，不如在走出来之后，好好地再做一做自己想做能做的事。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然后帮你。”

除了那个山洞里的石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多么地渴望有一个人能出现，将他带出去，人也好、鬼怪也罢，只要能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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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等到最终闭上眼的那一刻，除了见过天边飞过的几只鸟，崖边爬过的虫蚁，没能再见到任何外物。

天地清冷、肃静，宋觅久久没有说话。

“宋觅！”王晓晓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你怎么来了？”宋觅看到王晓晓远远朝她打招呼。

“我刚刚在市区，看到这那道贼吓人的闪电，我就赶过来了。”

王晓晓当时在闹市里，一群酒蒙子闹事，她就蹲在旁边，等谁死了，立刻带走。

没想到天降巨雷，几个酒蒙子都吓醒了，她也觉得这闪电看着不像普通自然现象，就过来看看。

她更没想到是宋觅也在这，王晓晓指着地上的干尸问，“这人被雷劈死了？”

“这是傀儡。”宋觅解释。

“被宋觅用天雷劈死的。”玖变跟着说了一句。

王晓晓看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宋觅，“姐妹，你连天雷都能召呢？”

王晓晓具象地感觉到她的实力，“不是，我的天，我有个这么牛的姐妹呢！”

“那这个傀儡怎么处理？”王晓晓问。

“安全局的人已经往过来赶了，我也得走了。”

好在白可妍虽然跟着司祁承走了，她的车留下了，宋觅干脆开她的车。

王晓晓和玖变大摇大摆跟着她上车，宋觅看着还站在车外踌躇不前的林登科，“你想自己回去吗？”

“啊？那我？”

“这不是还没取消契约。”宋觅扬扬头，示意他上车。

林登科笑着飘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上。宋觅贴了一张符纸在导航上，导航自动选择了一个地址。

宋觅看着程亭舟的车到了，她才启动车离开。

程亭舟看着宋觅的车尾气，他预料之中没能见到宋觅，只能跟同事把场地收拾了一下，谨慎地用符纸将傀儡束缚住，将它带走了。

“这是去哪儿？”王晓晓看这方向有些奇怪。

“去给白可妍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