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野的大别墅因为白术的存在,反倒添加了不少热闹的人气。
尽管白术活动的范围圈也很小,但架不住白术对这个别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十分的感兴趣。
早晨七八点,白术就被别墅外的鸟叫声吵醒,醒来之后也不赖床,洗漱过后给自己手磨了一杯黑咖啡。
虽然难喝且很苦,但显然白术乐在其中,对于别墅中任何高级、高颜值的物品都想仔细研究一番。
白术自己动手做了爱心早餐,甚至还给纪长野留了一份。
只不过摆放在桌子上的两份三明治,一份吃的很干净,一份渐渐凉透了。
白术没来得及收拾餐具,一头钻进健身房里研究就忘记要洗碗这回事。
等他浑身暴汗淋漓的出来时,才想起来摆放在桌子上的碟子还无人收拾。
等走近一看,桌子上的三明治还在,只不过另一边盛着温牛奶的玻璃杯已经空了。
纪长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一趟,只喝了牛奶没吃早餐。
现在人又重新窝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白术很识趣的不去管他,洗好碗碟放好碗筷,便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不一会儿,纪长野便听见楼下传来电视说话的声音,每当电视里的人物笑起,白术也会跟着笑上两下,听上去十分的惬意。
纪长野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子,赤裸着的上半身是在黑暗中都透着亮眼的白色。
他将被子往上又拽了一截,直至完全盖过脑袋,盖过楼下传来的似有若无的笑声,一切才又归于平静。
白术做中饭的时候,纪长野才穿着一件淡灰色的宽松长衫下了楼。
顶着一张很帅的脸,但脸色相当的臭,虽然在白术看来,这算不上什么。
白术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的很温和:
“你起来啦?”
纪长野也只是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开了。
白术饭菜都做好的时候,纪长野正好从浴室出来了,湿漉着的头发上顶了一块淡蓝色的毛巾。
“可以吃饭了。”
白术将筷子摆好,抬头和他说话。
纪长野下巴冲他点了一下头,声音很淡:
“你先吃。”
随后转身上来,不一会儿白术听见吹风机启动的声音。
“原来他会用吹风机啊。”
白术耸耸肩,小声的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无趣的调侃。
他没有先动筷子,而是坐在餐桌前刷了一会儿视频,等纪长野下来后,才放下手机准备吃饭。
纪长野拉开椅子才发现白术没有动筷子,他看向白术的目光一顿,随后才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吃吧。”
两人吃着饭,没有任何多余的一句话,白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而纪长野吃饭,很少吃肉,对于素菜也就多动两筷子,碗里的米饭却很快少了大半。
吃到碗里还剩两口米饭时,纪长野放下筷子不吃了。
白术有点惊讶,仅仅在于他从小就受到母亲的教导,碗里的饭菜必须吃完,不能浪费粮食。
更何况也就那两口。
于是他和纪长野说,“就两口也不吃了么?”
纪长野头也不转的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嗯。”
白术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
有钱人,确实不太在乎这几口米饭的。
自从一日三餐都变成白术做后,专门伺候纪长野三餐的阿姨就很少过来了。
冰箱里的食材,有些时候都是白术自己开车下山买回来的。
倒不是他有多勤奋,实在是这段在别墅的日子太无聊了。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的话,白术觉得自己会憋死在这里。
所以去超市的时候,白术拉上了正在睡觉的纪长野。
尽管知道那人有点起床气,但吵吵两句,都比一个人待着闷不作声的好。
白术乐意听他说自己,虽然往往只是说两句也就不说了。
同居的这段时间里,白术算是明白了,纪长野就是个死宅男。
虽然偶尔也会有人来找纪长野,有的年纪大一些,穿着正式,白术就会躲到楼上去,透过外面的天窗悄咪咪的看上一眼,尽管根本听不见楼下再说什么。
纪长野的二哥纪忆北过来的时候,纪长野还在房间里睡觉。
如果没有白术的打扰,他可以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睡上整整一天,从白天到黑夜。
这期间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进食,但自从白术养成了固定叫他起床吃饭的好习惯,纪长野的臭脸次数再次增加了。
而问起原因来,只是因为白术说,自己一个人吃饭很寂寞。
而且,是纪长野把自己带回来的,他必须对自己负责。
如此一来,尽管纪长野有再多的不情愿,也都只能收起脾气来好好陪他吃饭。
总不能就这样把他给养死吧。纪长野常常这样宽慰自己。
而那天纪忆北过来时,白术正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嗑着瓜子,看着一档搞笑综艺笑的合不拢嘴。
听见门口传来汽车开关门的声音,可给白术吓的一激灵,甚至来不及往门外多看一眼,就蹿进纪长野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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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野没有锁门的好习惯,而多亏了这个好习惯,白术可以常常不敲门的进来骚扰他。
他将没穿上衣的纪长野从床上捞起来,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急的开口道:
“有人来了!你赶紧穿衣服!我先上楼去躲着了啊!”
说完,白术就一溜烟的窜上了楼,只留纪长野一个人在床上凌乱,想发火也不知道对谁发。
纪忆北走到客厅时,纪长野正巧“砰”的一声打开了门,黑着脸就下了楼。
身为二哥的纪忆北没感到任何的意外,也丝毫不介意纪长野的臭脸。
只不过当他看见那丢了一桌子的瓜子壳与垃圾时,还是露出几分困惑且不解的神情。
“……家里进贼了?”
桌子上甚至还有只咬了一半的苹果,由于放置的时间久了,已经氧化变黄了。
纪长野一愣,对上纪忆北更加迷惑的眼神,少有的迟钝了几秒,才不耐烦的开口道:
“你来有什么事?”
纪忆北并不理会他,穿过大大的客厅,朝阳的露天阳台上还挂着几件刚洗干净的衣服裤子,白色的袜子还随着风在纪忆北的注视下晃悠。
这几件衣服,不仅仅有纪长野的。
过了好一会儿,纪忆北才格外难以置信的得出一个结论。
“你在和谁同居?!”
纪长野:“……”
“你到底有什么事?”纪长野的脸更黑了,好似下一秒就要将纪忆北赶出家门一样。
纪忆北是很不满自家这个弟弟的态度,但这么多年来的相处与怨怼,多多少少让他的脾气难以发作。
尤其是在自家大哥纪青臣去世后,纪忆北的火爆脾气就收敛了许多。
“咳,二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