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给王招宝夹了块大鸡腿,听着隔壁桌侃侃而谈的八卦,笑了下,“做的好。”
王招宝不客气的咬了口鸡腿,他们这半个月来都是走的大路,也没有太过躲躲藏藏,偶尔会故意暴露一下行踪,被官兵追捕了好几次,整个契国都在抓他们,通缉令上面有他们的画像,说他们偷了翡玉楼的宝贝,苏年说是偷偷来的,所以他们也就假装不知道苏年是宁王,开始追捕,而且不论生死。
“少了那姓张的金钱相助,他们裴家损失可大了。”苏年道。
“一路听来,那张洋生意似乎做得很大,那会不会对苏国有影响?”王招宝放下筷子。
“呵,”苏年不屑的笑了下,“记不记得我舅舅的老相好?我怕这张洋还没他一根手指头的有钱。”
吃饱喝足,他们就继续上路,走了三天才发现,这之后的一路都没人再追捕他们,像是有谁给他们开了道一般,一路畅通,直到到了苏国南疆边界,看到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还有在马车边等着人。
“舅舅!?”苏年十分意外,和王招宝下马,拉着他快步朝董桄走过去,“舅舅,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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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董桄很是诧异的看着苏年,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一样了,有六年不曾听他这般轻快的叫‘舅舅’,有六年不曾见他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舅舅?”苏年抬手在董桄跟前晃了晃。
董桄回过神,眼中尽是宠爱,他好好的看了看苏年,见他安然才松了口气,随即生气道,“你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只身跑去契国!要是出什么事了,舅舅怎么向你母妃交代?!”
四十多岁的董桄依旧俊美,苏年咧嘴一笑,“舅舅,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舅夫会怪我的。”
“知道你舅舅最担心你,还让你舅舅担心,”一道浑厚的声音自马车里响起,接着车帘掀开,一位男子从马车下来,一脸不高兴的白了苏年一眼,“你舅舅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这男子和董桄差不多年纪,很有气魄,似乎说一句话都没人敢反驳,长得自然好看,狭长的眼睛十分的犀利,看着有点凶,苏年已经算高的了,没想到这男子比苏年还要高大一些。
“呵呵,”苏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瞬间低下头,“舅夫。”
“嗯。”男子淡淡的应了声,然后伸手揽住董桄的肩膀,语气一转,柔声安慰道,“你看,我说过保证会让这小子平安无事吧,你看也看了,赶紧跟我回去好好休息。”
“是啊舅舅,你看我不是没事嘛,”苏年赶紧附和道,“你就放心吧。”
董桄叹了口气,这才转眼看向被苏年牵着的男子。
“对了舅舅,”苏年顺着董桄的视线,扬了扬和王招宝相握的手,高兴的介绍道,“他叫王招宝。”
王招宝朝董桄点了下头,“董大人。”
这男子的眼神让董桄觉得有点熟悉,但是他肯定没见过他。
“舅舅,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我说过他会回来的吧。”苏年一脸笑嘻嘻的,转头朝王招宝小声道,“你该跟着我叫舅舅,叫什么董大人啊。”
董桄微微一愣,看了看一脸傻乐的苏年,又看了看突然有些紧张的王招宝,没多说什么,“走吧,路上说。”
马车够大,他们四个坐在马车里,苏年莫名的神采飞扬,向董桄说着他和王招宝的相遇,还有来南疆遇到的事,王招宝有点紧张,毕竟是苏年的舅舅,不过幸好苏年一直牵着他的手,他才好一些。
苏国第一大富商任水梵,也就是苏年的舅夫,他来南疆要谈笔生意,董桄知道了就跟了过来,要来看看苏年,任水梵的爱人是宁王的舅舅,这事在生意圈中无人不知,所以张洋花钱买苏年男宠人头的事,立马被任水梵知道了,因为想巴结他的人太多了,稍一打探,就知道了苏年被契国当成窃贼通缉的事。
王招宝这才真正看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那都是任水梵的安排,而且还将张洋买王招宝人头的事给摆平了。
任水梵将他们送到了西界就要和董桄回去了,董桄再三叮嘱苏年一定不要冒任何险,无论怎样,一切都以苏年自己为重,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他自会帮苏年摆平,然后说想和王招宝单独聊聊,让苏年和任水梵一边待着。
说是聊聊,但是董桄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王招宝也只能干站着等。
“别看他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看起来过得不错,但也只是表面,这六年他过得并不好,其他一些落井下石的事不说……他被关在皇宫两次,头一次,他得了失魂症,疯子一样被皇上关了三个月,”董桄看着朝这边不停看来的苏年,叹着气道,“回到宁王府没多久,他又被皇上强行带进宫中,关了一年,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让他好一些,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为谁发疯的模样了。”
王招宝一愣,苏年从不说过去六年的事,就像王招宝轻描淡写的略过一般,只说每日都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