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在这住了快一个月,我都习惯了,现在冷不防都要走,以后我这公主又要冷清了。”
秋明月笑笑,眼神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她轻声说:“我的及笄礼快到了。”
但其实她才十四岁。
这个及笄礼是别人的。
慕容瑶轻轻啊了声,“什么时候?我得去观礼。”
秋明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温和道:“三月二十六,若得殿下亲临观礼,吾之幸。”
慕容瑶还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今天十二,那岂不是还剩十四天了?我得去库房挑挑,及笄礼不能随便。”
秋明月莞尔,而后认真说:“看见公主这样,我很开心。”
可以为情所迷,却也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消沉。
慕容瑶很神奇的听懂了她话里的含义,静默了一会儿,也露出个微笑。
“我也很开心。”
母亲觉得她该为弟弟的前程付出一切,对她坚决和离的行为失望生气,外人都笑她千挑万选结果挑了个断袖。
父皇虽然支持她,但这种支持源自于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惩戒。她的‘任性’在一个君王容许的范围内。
一旦超出这个界限,父女也会变成君臣。
身边的下人为她不平,心疼她的遭遇。
可只有秋明月,打从心里认可并且理解她。
秋明月下了阶梯,眼角余光瞥见左侧府邸有工人在给大门刷漆,笑着说:“公主马上就要有新邻居了,不会冷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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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瑶瞥了眼,“那是给我三哥准备的。”
秋明月讶异。
慕容瑶也没瞒她,“除夕宫宴的时候,我就听母亲提过一句,说是父皇要给三哥封王赐府了,不然他老早就搬去宝华寺了跟那群大和尚念经了。”
秋明月一哂,目光有些飘忽,低语了一句。
“远离红尘纷争,只求心之安宁,也不错。”
慕容瑶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天色不早,我真的该走了。”
秋明月走了两步,看见后头的沉香,又问了句,“沉香和陶恒的婚期可定了?”
“端午节。”
慕容瑶说:“那会儿我肚子也大起来了,没法进宫,正好让他们陪我一起过节。”
秋明月点头,招手让沉香过来。
沉香愣了下,小跑着过来了。
“五姑娘。”
秋明月看着她明丽的眉眼,说:“公主待你好,你记恩是应该的。但不要因此在婚姻中委屈自己,你要记得,你现在是自由身,不再是谁的奴仆,等你和陶恒成亲,你就是他的妻。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妻子与丈夫处于匹配齐等的地位。”
“我知道,你因从前的经历,对现在的生活报以十分的感恩并珍惜。但不要因此放低姿态,更不要刻意的讨好你的丈夫。任何关系中,如果一方以俯视的姿态对待另一方,要么分崩离析,要么名存实亡。”
“夫妻之间相处难免会有矛盾,要互相沟通,宽容、理解,但不可以一味的退让纵容。永远记得,你不是谁的附庸,你只是自己的主人。”
“人贵自重而后人重之。”
沉香浑身一震,眼眶微微湿润。
“是,奴…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