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该安分居于家中,不可言语轻佻,若被外男瞧上,那便是女人轻浮浪荡。
男人是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女人。
否则他为什么不去调戏别人,单独调戏你?
你若清白,为何不以死明志?
慕容璃看向秋明月。
世道从来对女子苛刻。
就像他娘,明明身不由己,却要被骂祸国妖姬。
沈氏当年所遭受的,只会更甚。
“沈夫人当初小产本就落下了病根,后来又一直缠绵病榻,养了几年也未曾痊愈。生产之时险些一尸两命,险险扛过来,那孩子却孱弱至极,秋尚书应该还有印象。”
孙嬷嬷瞥一眼秋仲卿,“不过只是个女儿,所以你并不十分关心,乃至于她因风寒而夭折,沈夫人跪遍了满天神佛,也跪不回她的孩子。她的女儿,生前无名,死后无碑,魂魄无依,不知可否入得秋尚书梦中喊冤?”
秋仲卿脸色难堪又恼恨。
“她骗我—”
孙嬷嬷讥嘲带恨,“一个有过丧女之痛的母亲,怜惜天底下所有孩子,所以义无反顾的救了另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养于膝下,细心呵护。可你身为父亲,心里想的,却是这个?”
秋仲卿恼羞成怒,“分明是你居心叵测,利用她心善,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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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鹊巢?!”
孙嬷嬷嗤笑一声,“对,确实鸠占鹊巢,可这个鹊又是谁,你不清楚吗?”
秋仲卿猛然变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孙嬷嬷高声道:“陛下,秋家确实有女,行五,名明月,却非沈夫人所出,而是府中甄姨娘之女。只因周岁时夭折,未能葬于祖坟。秋尚书便将那个孩子的名字与身份,给了沈夫人的女儿!”
四座再次哗然。
把死婴的名字给活人,这是恶心谁?
嘉平帝脸色很难看。
已经有人想到更深层次——当初圣旨赐婚,赐的是秋家五女,搞半天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个冒牌货。
这不妥妥的欺君之罪么?
秋仲文和秋仲仁都脊背发寒,不知道该不该起身请罪。
秋仲卿如坠冰窖,脸色惨白。
“正因如此,公主初进秋府,屡遭白眼,所幸夫人心善,处处庇护,才得以周全。只是未曾料到,陛下赐婚,阴差阳错,弄巧成拙。”
嘉平帝差点气笑了。
秋仲卿养外室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只是那女子已死,秋明月在秋府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反正子以父贵。
只要她姓秋,生母如何倒也不重要。
谁成想,秋家竟送了个死人给皇家做媳妇。
简直胆大包天。
若非他国使者在此,他非要将秋仲卿给拖出去斩了。
嘉平帝深吸一口气。
“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孙嬷嬷平静的道出另一个真相,“秋家五女生于壬寅年三月二十六,我家公主则生于癸卯年正月十五,足足小了将近一岁。”
苏启明适时的站出来,“陛下,孙氏所言不差,公主确实生于癸卯年,我北齐皇室玉牒上有明确记载。”
此言一出,嘉平帝再也忍不住。
“秋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