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离谱。

从前慕容璃天天念佛，宴上不沾酒，也忌女色，再加上双腿残疾。虽然身份尊贵，但这么一个人，最初赐婚的时候，很多人对秋明月心存同情。

明明在那之前，这位秋家五姑娘很得京城贵太太们的青眼。

后来在皇后的千秋宴上，慕容璃站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晕倒的秋明月抱起来。

那场景，谁看了都得夸一句情深。

毕竟人家装了这么多年，为她破例了。

自古以来礼法都是规训女人要对男人全心全意，男人稍微施舍一丁点怜爱，都能被称道一声情种。

谁料情种依旧一心向佛。

面对这么个天仙美人居然也能不为所动。

甚至都有人怀疑太子殿下可能那方面不太行。

慕容璃倒依旧淡淡的。

谢京辞也淡淡的。

夫妻俩倒是挺默契，这默契放在这个场合，就很诡异。

孙嬷嬷似全然不知自己这番话造成了怎样的后果，继续道：“故而，还望陛下高抬贵手，放公主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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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秋明月还是和慕容璃一起同行——得回东宫收拾行李。

绿鸢红萼四个丫鬟得知她的身份，一个比一个眼睛瞪的大。

谢京辞神色从容，“我很快就要去北齐，你们如果不愿随我离开，我会另外给你们安排去处…”

“奴婢要跟着王妃…不，跟着公主。”

绿鸢首先表态，“奴婢已经没有家人了，主子就是奴婢的家人，您去哪里我就去哪，一辈子伺候您。”

红萼也跟着道：“奴婢七岁就跟着公主，不想离开。”

冬雪夏荷对视一眼，“我们都跟着公主。”

谢京辞沉默片刻，说：“你们想好了，此去北齐前路未知，兴许还有危险。”

“我们不怕。”

几个丫鬟异口同声。

绿鸢说：“正因前路渺茫，我们才更应该陪在您身边。”

孙嬷嬷不禁动容，“公主，难得她们几个这样忠心，咱们都离开北齐十多年了，您身边若没几个贴心的，将来行事难免不顺。”

“也罢。”

秋仲卿是难逃法网了，老头子也躲不过一个纵容之罪。

嘉平帝今日被她摆了一道，难保以后不会清算她身边人，就算慕容璃相保，那以后呢？倒不如跟她一起去北齐闯一闯。

离开的时候，并未见慕容璃。

谢京辞无暇去揣测他的心思，带着自己的人住进了驿馆。

隔日慕容瑶便找了过来。

她盯着谢京辞，眼神第一次写着陌生。

“你是北齐公主？”

谢京辞点头。

“是。”

慕容瑶沉默半晌，问：“你早知道？”

谢京辞默然片刻，点头。

“是。”

慕容瑶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声音微微拔高，“你同我相交，都是利用？”

“不是。”

谢京辞语气坚定，“我并没有刻意同你相交，也是真心拿你当朋友。”

慕容瑶抿着唇，眼眶仍旧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