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儿媳都走了,杨文秀傻眼了,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哭着抹泪。
陈红玉站在窗户边,眼神茫然又愤怒的盯着楼下,虽然天黑了,光线暗的也看不清啥,可她心里还是希望能看到大哥回来的身影。
“你说你大哥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走了呢?这个家不要了?自己的爹妈也不要了吗?你爸还躺在医院里呢?”杨文秀越说越委屈。
“我十八岁就跟了你爸,成亲不到一个月,你爸就跟队伍走了,这一走就是四五年,回来后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然后就是你大哥二哥还有你相继出世,你爸一心的扑到工作上,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人拉扯啊。
后来,他又出了那个事,呜呜,我一个女人家,你叫我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啊?
我有时候想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是受罪。”
“妈,你别哭了。”这些年,类似的话陈红玉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凡有一点不顺心,杨文秀就哭,就叨叨,然后就要寻死。
杨文秀抬起泪眼,很受伤的问,“红玉,你也嫌弃妈了?连你也嫌弃妈了,呜呜,妈这辈子还活个啥劲啊。”
“妈。”陈红玉无奈,走过来,坐到旁边安慰着,“我没嫌弃你,你永远是我妈。只是,我也气大哥呀,那女人要走就走呗,他凭啥也跟着走了?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的亲妈和亲妹子都比不上一个乡下女人?”
“就是啊,我也是因为这个难过啊。”杨文秀哭道,“就算当年让他下乡这事我对不起他,可那又是我的错吗?
国家规定多子女家庭,最少得有一个下乡啊,你那时小,他跟你二哥必须得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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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大哥,不就得他去吗?
横竖他跟你二哥都是我儿子,谁下乡我都心疼的啊。”
“妈,又扯回去了?咱就说现在咋办吧?一会你去医院?”陈红玉问。
杨文秀顿时苦了脸,握着陈红玉的手,“红玉,你知道,妈是最怕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闻着那味儿妈就头昏,想吐......”
“好好好,我去。”陈红玉不想再听她诉苦的话了,心里又将夏晓禾恨了一遍,这女人真是精啊,出去住了?既要花钱还能躲懒?哼。
杨文秀松了口气,“那这样,一会妈熬点粥,你给你爸带着。”
“明天晴晴姐来了咋办?我大哥万一不肯回来呢?”陈红玉担心的是这个。
孙婉晴是陈红玉的初中同学,两人之前关系并不要好。
可有一次孙婉晴无意中看到了她大哥陈致远的照片,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对照片一见钟情。
孙婉晴父母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舅舅是陈红玉现在做临时工的厂子里的一个车间小领导,陈红玉想要转正,苦于找不到关系,便想利用这条关系。
如今最大障碍便是夏晓禾了,若是没有夏晓禾,大哥跟孙婉晴的关系一确定,不但她的工作能转正,陈家多少也会沾点孙家的光。
眼下,孙婉晴只知道陈致远考上大学要回城了,还不知道陈致远在乡下娶了媳妇儿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