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拽着夏兰香过来,摁着她的头,亲手用热毛巾给她洗了脸,她洗的很重,磨到指甲划破的伤口了,夏兰香痛的直叫唤。
张月娥没放她,仍旧给她洗完,擦完,完了再骂。
“现在知道痛啊?早干嘛去了?你以前也没这么蠢啊?现在咋一天天的净干蠢事?
你想啊,你一个人,你能打的过人家三口人吗?你跟他们打,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骂完,又塞了蛤蜊油给她手上。
见她不抹,张月娥亲自动手给她抹。
一边抹又一边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
“你以前,我是怎么养你的?你大伯家的晓菊姐和晓禾姐俩,那么一点大那就跟大人一样的,那毒日头底下就得干活去。那姐俩晒的跟个黑炭似的。
你呢?你妈我处处护着你,哄着你爷奶,几乎没让你下地干过活,即便农忙的时候,也就让你在家烧顿饭而已。
还有我给你念书,你瞅瞅咱们村那些姑娘家,有几个能跟你一样能念上初中的?
你说你,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我原指望把你养的好好的,将来能在镇上找个好婆家,最好是吃公粮的。
可你呢,先是要跟那陈致远。
现在看看,这陈知青也不错。
但是,不是错过了吗?
你非得要萧雨生。
我跟你爸死活拦着,你非不听,结果,嫁过去了还没过几天消停日子,这天天的闹,我真不明白,你脑子是叫驴给踢坏了咋地?
小主,
要说雨生家穷,那是以前,我听说今年包鱼塘,就年底这月赚了不少。
你咋还不知足?咋还要闹?妈都不明白了,你究竟想要啥?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是不是就想着作死?”
脸上抹了蛤蜊油,油腻油腻的,被萧母抓挠的伤处更疼了,可都抵不过母亲这一番话叫夏兰香的心痛。
她一言不发的落泪。
“哭,就知道哭,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张月娥气过之后,还是心疼闺女更多一些。
她是女人,她知道嫁出去的女人有多惨。
若是娘家不帮衬,就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像老大家的夏晓菊,那前几年在娘家过的啥日子啊?
还是今年夏晓禾去过一次帮着撑腰,如今,夏大江几天就过去一趟,似乎日子才好过些。
所以,自家闺女不论如何,她这个当妈都得给她撑腰。
“说罢,你到底咋想的?你要是真的不愿跟雨生好好过,那就离吧,你有手有脚,又年轻,总不会饿死。”
夏兰香也知道,这个家里只有母亲是真心疼自己的,她抹了眼泪,不甘心的看着母亲。
“妈,我不是不愿跟他好好过,是他不愿跟我好好过。你说,我们都结婚了,可他心里总还惦记着夏晓禾,你叫我咋想?
再说了,这次的事是我闹的吗?不过是我说了夏晓禾几句,他不乐意了,就说我恶毒,自己拿了铺盖非得睡鱼塘那窝棚里的。
你瞧瞧,我在他心里还有啥位置吗?”
张月娥无语,“要么说你蠢呢?你好好的非要三天两头的在他跟前提晓禾干啥?你明知道他俩打小一块长大,就算不结婚,那他俩的情分也比一般人多啊。
你跟了他,那就得少提晓禾,尽量让他忘记晓禾,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你倒好,巴巴的天天提,天天刺激他,原本人家可能没那念想,都被你闹的要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