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边军士卒们,听着这号角之声,以为匈奴大军再度来袭。
亦如往常一般,整军列队,迅速抵达自己的位置。
但他们发现,号角之声还未停歇,战鼓之声愈发昂扬,愈发响亮。
越来越多的秦边军士卒从后方赶来,越来越多,源源不断。
这一刻,秦边军士卒察觉到了这一次的不寻常,因为就算要防备匈奴大军,也不需要调动那么多人,更不需要,在关城校场之内列阵。
这是怎么回事,匈奴人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了?
带着这些疑惑,秦边军士卒抬头看向四周的城墙,发现,上郡关城之上,多年未曾置换且已经残破的秦军战旗。
在今日,全部都换上了庄严威武的“秦”之大旗,在北地强劲的大风之中猎猎作响。
巨大的黑色王旗,看得秦边军士卒心头一震。
大事,绝对有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在这威严的校场后方,竟然传来大片的喧闹之声。
一些年轻士卒回头一看,尽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们身上,穿着腐朽残破的战甲。
他们手上,握着磨得锃亮的长剑。
他们脸上,都带着神采奕奕的光芒。
正整齐的列队而来,一名秦军校尉见此情况,眉头微皱。
因为在那人群之中,他看到了自家老爷子啊。
“爹,你来这干嘛?”
“大军整军,你们跑过来,这不是闹嘛!”
“快回去,快回去!”
“擅闯军营,军法大罪啊!”
“趁着督战营的人还没来,要不然,这事大了!”
校尉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对此,那老者轻蔑一笑:
“臭小子,给我滚蛋!”
“老子我就是奉命前来集结的,还督战营,老子以前当督战营士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还跟老子讲军法!”
“你小子现在跑到我们这里,就是擅离职守,你懂吗?”
“滚回去!”
“记住,你老子我也是秦边军。”
“只要是秦边军,今天,就一定会来!”
老者瞪着眼睛说着。
“哈哈哈,老王啊,你个老不死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你儿子关心你几句,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旁边的白发老兵打趣道。
“滚蛋!”
“军中无父子,只有同僚,只有袍泽!”
“小子,记住了!”
“待会上阵杀敌,可别丢了你老子的脸!”
“今天,是我秦边军的大日子,最重要的日子!”
“别人我不管,你,一定要打出我们赵地男儿的血气。”
“回去!”
“快!”
这一幕,在校场之内多有发生,白发老人和青年士卒。
这时,号角声缓缓停歇,随后,战鼓声悄然消失。
秦边军士卒顿时再不敢多言语,迅速回到自己所在的营中,齐刷刷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城门楼上,几十名秦边军将领簇拥着一名老将,快步而来。
老将停驻在城楼之上,锐利的眼神扫视下方的秦边军士卒,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
“比我们以前好太多了!”
说着,他看到了校场后方,那群白发苍苍的秦军士卒,顿时一阵恍惚。
“后面的,你们这些老不死,消息还挺灵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