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茹轻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恨不得自己也伤了腿脚,能被释安师父抱着走。
田意歌受伤的表情先是变得震惊,再是不解,最后心跳加快一拍,见怀素的神情不似作伪,才闭了闭眼睛,收起听寒,微微颔首。
怀素一弯腰,将田意歌圈在怀中。“阿弥陀佛,走吧。”
抱着一个人,步子却比之前一个人时更加轻快。怀素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只知道当自己抱起田施主后,心情就莫名变得平静下来。
怀素的脚步很稳,也很细心的避开了田意歌的伤口,田意歌窝在怀素怀里很舒服,除了两只手僵硬的堆在身前。
本来这个姿势,她的手环抱在怀素脖子上是最舒服、也是怀素最省力的姿势,可田意歌不敢。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怀素紧绷的下巴,嘴角笔直,几乎要抿成一条线。眉还是蹙着,心情一看就不太好。
田意歌知晓,不得不抱着自己,怀素大抵是不开心的。
他刚才要不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哪里会说出来什么“出家人便不在乎男女有别”的话,一年前自己跟着怀素的时候,他明明最古板、最呆直,别说男女授受不亲,便是自己在他三步之内,他也是会皱着眉头躲远的。
她也知晓,怀素给她解围,不是因为她本身,而是因为在怀素眼前出现了一个需要被解围的人。
只是那个人恰好是她,仅此而已。
她用了一年时间看明白怀素的济世救人心,此时一点不敢多想。
怀素如果知道此时自己在田施主心中还是这么高洁伟岸的形象,一定也会汗颜。
他只觉得怀中的人明明轻得很,却存在感极强,让他在心中默念什么咒、什么诀,都无济于事。便只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他在紧张。
这是不对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美人枯骨,都是假象,他不该被影响。
跨过一个盘虬的树根,地势起伏,怀素不可避免的颠了一下,田意歌本来凌空放着的手撞到了怀素的胸膛上,一触即离。
怀素这才第一次垂眸看着怀中的人,见她僵硬的举着双手,在脑中思索俗世中这种姿势走路的人,都将手放在何处,回忆起画面,怀素眼神放空一瞬,喉间滑动。
这……实在不妥。
可是田施主……
罢了。今日他怕是也要信一回“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了。待他回梵音阁,再去戒行阁自己领罚。
“你手环住我便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怀素目视前方,语速极快,声音很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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