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压不住!叫医生来!”护士长扭头对身后的护士喊道。
“先控制住,实在不行打镇定剂!”
“准备镇定剂!快!”
病床上的左筠心的反应剧烈,身体不停挣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特遣队所有人上场都压不住,医生匆匆赶来,一管镇定剂打下去,左筠心的动作幅度才逐渐变小,但是脸上的神情依然十分痛苦,一直在不停出冷汗。
特遣队为了压制住左筠心,累得直接瘫在了旁边的地上,他们现在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压不住她。
苏悠靠着病床坐在地上,在只有医疗器械滴滴声的安静中,低声道:“她是不是又梦到了三年前的事情了。”
众人沉默不语,低着头。
骆玉衡拿起桌上的水壶:“我去接点水。苏悠,你待会儿给她拿棉签沾沾嘴唇,她不知道要睡多久。”
骆玉衡拿着水壶离开病房,却在病房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任先生?”
骆玉衡和任久也认识,以前偶尔见过几次面,但是不熟,他知道左筠心离开特遣队后的很多事情都是任久在安排,但他没想到任久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左筠心在这儿的?
任久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肘撑在大腿上,低着头,气场十分颓废,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对。
骆玉衡在他身旁蹲下:“任先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任久闻言,微微抬起头,琥珀色眼眸此刻一片猩红,他看着骆玉衡,眼底满是痛苦,哑声道:“三年前的那个试剂,不是毒品,是补充体能用的营养剂。”
骆玉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瞪大眼:“你怎么会……”
三年前,左筠心被派去卧底,身份暴露,被巴赞特囚禁起来,试图强迫左筠心成为他的女人,但是左筠心一身傲骨折不断,巴赞特就想了一个很阴毒的点子,他要给左筠心注射毒品,要让左筠心染上毒瘾,既是对她的惩罚,也是对警察的报复。
警方在意识到左筠心的身份暴露时就决定背水一战,对巴赞特的园区进行突围,能否真正抓到巴赞特不是警方在乎的,他们只想把被发现的卧底救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巴赞特逃跑了,他没有带走左筠心,当苏悠和杨辰找到左筠心时,左筠心已经陷入了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嘴里一直念叨着“放开我,别过来”,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他们本以为巴赞特强迫了左筠心,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审问了一个没来得及逃跑的人后,才知道巴赞特竟然给左筠心注射了毒品。
可是在对左筠心进行身体检查后,发现体内并没有毒品,说明她并没有被注射毒品。当时的那个针管还留在房间里,法医对针管进行了检验,发现那里面并不是毒品,而是补充体能用的营养剂。
那时的左筠心神智已经失常,她坚定地认为自己染毒了,特遣队怎么安慰和陈述事实都没有用,当时领导把公安|部心理疗养中心的所有顶尖的心理医生都从北京叫了过来,然而一点作用都没派上。
直到几天后,左筠心才自己慢慢恢复过来,大家才小心翼翼地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自那之后,左筠心就有了PTSD,开始惧怕逼仄狭小的空间,开始惧怕看到针管,这一切都可能引起她的强烈反应,还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患有严重的尖端恐惧症。
但是这些事情是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当初去的心理医生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久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任务,没有刑事侦查局的人参与!
任久捂住自己的脸:“我换的。”
骆玉衡没太听清:“什么?”
任久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试剂是我换的。他是真的打算注射毒品的,我把毒品换成了营养剂。”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
任久发出了一声濒临崩溃的哭声:“当时我也在卧底。”
……
数日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