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她被轻轻叫醒。
“阿尘,我们动身去帝京。”南宫听雨拿出一些野果,“饿不饿?”
看着眼前红彤彤的野果,阿尘咽了咽口水,“先给我松绑?”
她的手还被捆在身后,南宫道,“我喂你。”便往她嘴里一塞。
她咬下一块,不悦,“如此谨慎?”
南宫为难道:“不敢松懈。”
“赶路总要把脚松开吧?”
“可以。”南宫屈指掐诀,她脚上的白绫自行解开,回到他手中,灵动得像是有了生命。
“这绳子好听话!”她对这白绫起了兴趣。
“这是师父的法器,名缚魔。”南宫道,“起身试试。”
“好。”她试探着起身。
很好,行动灵活,身体状态也不错。
“我昨天还很虚弱的样子,今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真好。”南宫宽心一笑。“不过路上不需要你多少脚力。”
“那要怎么回……”
南宫已单手拥住她后腰腾空而起。
南宫轻功极好,不拘道路,飞身上树,在树林上方疾行。
“好厉害!”她大为惊叹。
“此轻功名自在飞花。”
飞行不久,树林逐渐稀疏,出现行路。
二人在一空旷处停下。
“这是哪里?”
“嘘,有人。”南宫警惕环视四周,“有人在盯着我们……”
一声剑鸣划破天际,一道闪着寒光的剑影直指二人。
南宫迅速抬手凝起一面阵墙。
保护她,南宫不敢冒险,他必须全力在最短时间内用出最强法阵!
阵墙破碎的一瞬间,南宫才真正理解师父常说的人外有人——有如鸿沟般境界的差距带给他无限的绝望。
曾经他以为他的修为终于到了可以立于顶峰的地位。他以为,他终于可以保护别人了。
五尺长剑刺向的人,是阿尘,但是它没有伤她分毫,反而将她手上的缚魔绫劈碎,释放强光。
南宫短暂失明之后,眼前已空无一人。
此剑竟能破坏师父的法器,瞬间把人带走……
南宫苦笑,师父的法器在此剑面前都不堪一击,他又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没有伤他们,想必来者不会为难她。
南宫这样想着,掐指算了算,没算出什么,轻叹一声,“师父,这便是你说的无缘吗?”
*
她发现自己置身幽暗的山洞里面,缓缓起身,看到面前的人影,惊道:“你是谁?”
女子一袭银灰,衣着遍布白银细闪,高贵绝美。头戴不搭调的黑纱金云纹斗笠,只能看清半张脸,手提方才那把从天而降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