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尬咳一声：“咳，我们先去天权殿找垣皙。之间有什么误会要早些解释清楚。”

一想到垣皙那浅红的眸子杀气腾腾盯着自己，万尘背脊一凉：“他，气消了吗？”

凛却笑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塔尔这时也大笑起来：“哈哈哈，该生气的是大哥。”

万尘摸不清他们的套路，闭了嘴，老老实实跟着他们。

塔尔却主动靠万尘近了些：“我听二哥说，你想找积灵草。这不怪你，因为二哥在用积灵草为嫂嫂续命。”

凛看向塔尔，目光中有警示的意味。

塔尔接收示意，住了嘴，待凛转回去继续往前走，她拉着万尘放慢了脚步，凑到万尘耳旁压低了声音：“嫂嫂疾病缠身，二哥心疼得不得了。你提积灵草就是戳他痛处，他自然要跟你急。”

凛特意停住等她们跟上，还补充道：“风凌角难养仙灵之药，阿月的药也是弟兄们冒死从天庭盗回来的。为了她，我沧雪族折损了太多将士。”

塔尔不像凛那样语气沉重，却袒露心声：“这就是大哥要生气的地方，二哥为了一个早该死异族人，非要寻这晦气灵药，将我族搞得鸡犬不宁！”

凛听着塔尔的气话，无奈叹道：“不管怎样，阿月是你的嫂嫂，你不该这样说她！”

塔尔却不认同：“垣皙认识月华之前，我们三人可从来没有这样离心！”

而万尘震惊他们的故事之余还疑惑着另一件事：“你们不是用积灵草缓解魔化的吗？”

这一声疑问，凛与塔尔都是一惊，二人相视着：“魔化......可解吗？”

魔化，不应该是绝症吗？

万尘见他们如此反应明白了些什么，又道：“非常抱歉，我只是听闻只有风凌角才有积灵草，有人说，天庭早将积灵草销毁绝迹了。”

“他们不可能销毁积灵草。”垣皙阴谲的声音幽幽传来。

凛转身诧异道：“何出此言？”

“天界凭化神功法的噱头诏安妖灵，妖灵只要归降就会永远受制于天庭。我猜测他们用了下作的手段给妖灵种下魔化的种子，他们将世世代代依赖天界的积灵草，一旦有异心，天界会让他们发狂，变成祸害苍生的邪魔。天界就会代表正义讨伐这些邪魔。”垣皙那自带邪性的音色描述这疯狂的谋算，听者都为之心中发寒。

塔尔率先开骂：“狗屁天庭！若他们当真如此，还要口口声声说自己绝对的正义，真是相当讽刺！”

万尘不觉得小乌鸦会骗自己，也许他也是受天庭的蒙骗，或者是因为积灵草对于垣皙他们来说过于重要，不愿拿出来，才如此说辞。

凛平淡如常：“若是要通过这种手段维系天庭的正统，只怕是饮鸩止渴。天庭存在了约万年，自有它的正途。我们不能为了一时偏见，就要捕风捉影胡乱臆测。”

凛的说法也打开了万尘的思路，就连高傲如冰魄那样的人物都对那九霄天庭十足忠诚，天庭再是有些手段却不像会如此无道。

“你真的认为天庭是正统吗？”垣皙见凛这般态度，愤愤道。

凛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看向万尘，凝视着她的万尘剑。

万尘想起，钟龙与冰魄都曾说过，这是一把魔剑。

而凛没有提她的剑，也不再看剑，目光空空：“至少，天神真的守护过苍生。”

风雪城主城巍峨的冰雕城门之后是白色石阶互为衔接的七座高楼琼宇，天权就是其中一座。楼外坚冰与白玉雕饰，纹路图案与龙城雪鹰殿的风格相像，室内处处悬挂着紫雾色垂帘，浅红色的珠宝点缀其中。

殿中有一座像在垂首饮水蓝色水晶的小鹿雕像，很是灵动。雕像下的石座上摆着垣皙的那柄巨剑。

垣皙来到雕像旁，示意万尘将武器也放上去。

凛走上前将长刀与匕首上交。

“嘁。”塔尔白着眼将腰间的暗器匣放了上去。

万尘则好奇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带你去找想要的东西，在进去之前，你得把武器留在外面。”垣皙睨着她。

见万尘犹豫，凛道：“她的剑鞘有灵，带进去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