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尊寝宫。
侍女玲嫣端着药品,出了房门,感到今日寝宫中似有什么气息氤氲着,压抑着她的五感。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她骤然折返,推开了刚刚关上的房门。
“做什么?”石桥罕有对她的折返出声疑问。
“大人,您伤势过重,最近不要动用神力,安心养伤要紧。”
“你说过很多遍了,实在不放心,你就待在这儿,一直盯着我如何?”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玲嫣叹息一声:“大人,流光岛的石榴花快开了,奴婢代您去……”
“不必。”
“……”隔着厚重的屏风与珠帘,玲嫣不禁想像这位上神方才是怎样的神情说出的“不必”二字。
“退下吧。”
“奴婢告退。”
房门重新关上。
躲在屏风后的未然感慨:“你这仙侍有点意思。”
“没有前辈您有意思。”石桥半卧在榻上,虚弱无力地调侃,“前辈专程来我榻下,就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
“我只是好奇,你千方百计要去追寻的那个答案究竟是什么,竟让叱咤天界的炎龙尊伤成这副模样?”
“呵呵。”石桥笑得很得意,“你不愿告诉我的,有人能告诉我。而且,我见到了。”
“魔域有你要找的人?”未然惊讶,也十分好奇。
石桥点点头,抬手,召出一把样式古老的青铜剑,“它叫月峭,我想将它归还给它原本的主人,找了她许多年。这一次,我都已经准备将整个风凌角翻过来找了,最后我对那个望台出手的瞬间,我感受到了她。”
未然接过这把剑:“你知道她可能在魔域还敢胡乱动手?”
剑身厚重,泛着鹅黄的暖光。
“只有她,只有她能那么完美地抵消掉我的力量……只有她,能让时光重返,将一切渡上她的白银……”石桥越说越兴奋。
未然也越发听不懂:“那一剑是属于万尘剑的剑气。”
“她的气息就藏在万尘剑气下!”石桥目中多了些许光点。
“万尘剑的使用者,是那位龙族公主。”未然试图用事实挽回他的理智。
“那又如何?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她?”石桥将月峭剑召回。
“先不说你伤成这样,公主可是被你‘追杀’过,对你来说并不好打交道。”
石桥不以为意:“这一切,都是小事。”
“流光岛的石榴花,是火红色的。”未然想起刚刚玲嫣提到的这件有趣的事。
“如果她在,它们会变得洁白。”
未然看见,石桥的神情几近痴狂,不禁感叹:“三万余年,不足以让你忘记一切吗?”
希望微渺的等待,义无反顾的追寻,不惜违逆天规。
她是你的一切吗?你要如此执着......
未然不会明白,命运不属于自己是什么感觉。
也不会理解他苦苦支撑三万年,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