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神殿大门轰然倒塌。

顽月召出黄金剑接下数道火球，感慨：“一打架就拆东西，可真不是好习惯。”

“让你的侍卫退下，我跟你单独谈。”黑曜收了灵火，落到神殿台阶上，一步一步，缓缓上行。

顽月环视四周守将，心中暗骂其皆为废物，面上却极力沉稳：“九霄天庭岂由你做主？”

黑曜缄默无言，止住步伐，抬手召唤他的黄金剑。

黄金剑仿若有灵，挣脱顽月束缚，落于黑曜手中。

黑曜紧攥黄金剑，剑身颤动，剑上古老符文闪耀红光，血红色剑影环绕其身，一圈又一圈。

顽月见此情形，已然无力站立，噗通跪地，惶恐下令：“全部退下！”

守将尚在迟疑，他们或许不知，黑曜重执黄金剑意味着什么。

“退下！”帝尊再次下令，众人只得遵从。

待神殿仅余二人，顽月忽地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肆意，狂放不羁。

直至黑曜手持黄金剑抵住其咽喉，方才停歇。

“你找回了完整的自己……”顽月仰头凝视着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缓缓说道，“你终于归属于自己了……你终于拥有了血肉、心肺、七情六欲！你终于……可以被毁灭了！”

“七情六欲？我对你，只有恨……”黑曜望着剑芒处殷红的咒文，眼底盛满了血色的怒火。

“这盘棋局，朕终是输了。但黑曜，你也赢不了！你赢不了！”顽月说完又开始大笑，仿佛这一刻是他此生最快意的时刻。

“你想要自由，我便寻了本我，给你自由……”黑曜移开剑锋，神殿内无数剑影回体，咒文爬满剑身，红光敛去，黄金剑变成土褐色。

黑曜一掌挥出，将其击落天庭，坠入大地，直抵地渊深处。

“顽月，你自由了。”黑曜向他展示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眼底恨意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伤感。

花无渊匆忙赶到，望着黑曜落寞离去的背影，追上前去：“师父！！”

这一声呼喊，多像她。

他多想回头，接住她，抱住她，向她诉说思念……可莲早已逝去，死在顽月的奸计里、死在他黑曜的怀里……

她终究不是她。

花无渊从他身后抱住他，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师父……你就原谅父亲吧！”

黑曜侧身望向腰间的花无渊——这位自己曾经的女徒。

“我不能代替莲原谅。”他第一次，伸出他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留他的命，是因为他还有用。我与他，注定分道扬镳……”

花无渊放开他，抓住他拍向自己的手，泪眼朦胧：“师父，无渊真的好想念师父。师父回来吧！天庭需要灵羽尊。”

黑曜撤回手，沉声道：“让他撤回对花无双的追杀令，有何手段，尽可冲我来。欺凌凡人，有失帝尊风范……”

花无渊回头，看向仍瘫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顽月，叹息道：“父亲……就是执念太深了……”

他也是可怜之人啊……

“如今天庭除了他，还有谁说话算话？”出了九霄神殿，黑曜转头问跟在身后的花无渊。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幻恒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还一副皆大欢喜的表情。

“那就是我了，传策天司。”黑曜即兴下令。

幻恒一个响指，天庭策史司的部首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依临环顾四周，有些茫然。

“还不拜见灵羽尊？”幻恒轻薄的腔调却准确无误地告诉她，灵羽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