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宣别过牡丹回到前院刚好赶上宴席开场。
宾客们纷纷落座,府内的乐师们奏起了乐曲,席间,还有舞姬们献上优美的舞蹈。
那花无双好似未卜先知一般,这生辰宴还真有人言语中暗讽她送梁家大小姐木剑不够用心对梁侍郎不敬。
好在有一柄梅花剑能拿出来镇镇场子。
“陛下赠梁小姐梅花,意在称颂梁府品行高洁,想来梁大人该是洁身自好不图虚浮荣贵。木剑再是廉价也是陛下亲自挑选的桃木,在下告假多日刻剑,怎能不算用心之贺礼?”
在座宾客皆是哑口无言。
刻木剑的材料都是陛下亲手给的!那赠木剑说不准是陛下的意思,谁也不敢再说她一个不是啊!
叶生宣看这些人看不惯她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很是得意。
花无双啊花无双,当初你仗着我的身份在流光岛耀武扬威,可曾想过有今日的场面?
“狗仗人势”的感觉……真不错。
梁松言仍是挂着一张笑脸:“陛下太过抬举了,梁某一定鞠躬尽瘁,不负陛下厚望!”
满座宾客也是一齐附和。
叶生宣这一趟就是为了看望牡丹,顺便替皇上送柄剑,而这个邀她来赴宴的梁松言似乎对她并不感兴趣,那个宴席待得真是毫无意义。
她身陷于众人喋喋不休的官场言谈中,不禁感到一阵头昏脑胀,伸手从果盘中拈起一颗颗葡萄,逐一品尝,不时举杯与前来碰杯的宾客遥遥相敬,一饮而尽。。
“叶大人海量!”
喝点酒而已,叶生宣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夸的。
几轮喝下来,叶生宣才觉得晕眩,却没有慢下饮酒的动作。
“不是这样喝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放回了桌上。
叶生宣盯了一会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有些迟缓地抬头:“常安?”
时隔多年,常安长成了大人的模样,比她高出一头,但她能认出来。从他看她的目光里,那种熟悉的感觉,除了常安,不会再是别人。
“叶生宣。”常安自然也能认得她,自他进厅堂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可惜她总是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
“常安!”叶生宣激动地站起身,却迎来一阵头晕。
“当心。”常安眼疾手快扶住她,稳住了她的身形
“叶大人这是喝多了?”旁人见状关怀道。
“没有,没事……”叶生宣哪里能认怂又拿起桌上酒杯,“常安,我敬你。”
常安扶过去的手一空,有些无措地收回手,理了理情绪,正色道:“谁教你这么喝酒的?”
“这酒不错,喝不醉的。”叶生宣说这话时明显心虚。
“……”常安无言一阵,沉声道,“别喝了。”
叶生宣不乐意了:“你管我?”
“管的就是你。”常安拉着叶生宣离了席,“失陪。”
这一声失陪是说给“姐夫”梁松言听的。
梁松言见常安如此举动,虽感纳闷,但也未多加阻拦,只向周围宾客解释道:“常安是自小在梁府长大,我同夫人都是将他当弟弟看的,这小子也从没将我当外人啊。”
“听闻他习武也是天赋过人,梁大人府上真是人才辈出啊!”
……
“谢谢……”
“……”常安停下步子看向她。
“谢谢你把我带出来。我不喜欢那里。”叶生宣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他手中抽走。
常安面色沉了又沉:“我见你喝得挺开心。”
“我在外面这几年喝不到这种酒。”黑曜酿的酒很烈,又苦涩,又冰冷,她实在喝不惯。但酒又很香,每次看别人喝,她也想喝。
“……你住哪里,我差人送几坛。”常安很意外,不理解她为何会喜欢喝酒,但听她这样说,心里又一酸,纠结一番后才这样说。
“御前侍卫的住处……也是禁酒的。”叶生宣这几天的规矩倒是学了不少。
“偷偷的。”常安知道她爱吃,在艳花楼她有许多秘密“粮仓”,能藏东西的地方基本都有叶生宣一口吃的。他这个小跟班自然也熟知这些小仓库,经常为这些“仓库”补充储备粮。
叶生宣见他一本正经说这种话不禁笑出声:“你现在,好严肃,我都快认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