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新年的气息如春风拂面,悄然弥漫于每个角落。红墙金瓦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愈显庄严壮丽。
朝堂之上,少年皇帝花无双身着璀璨夺目的龙袍,端坐于金銮宝座,面含威严而不失亲和的笑容。
叶生宣等人持刀守在御前。即便是新年,越是这般盛大的场合越要高度警惕,观察殿中百官一言一行。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在大殿宴席上落座,李越父子坐得自然离皇帝近些。
叶生宣被皇帝约谈之后立马就带了上好的药材登门拜访了李府,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灵药奇效,将这时间折半,没两月就能活蹦乱跳参加朝会来了。
只是那李玠似乎很不服气,满脸写着不怀好意,一双狭长的眼睛时不时朝叶生宣幽幽望一眼。
青鸾也能感觉到这束目光,悄声道:“生宣,那个被你打过的李公子好像一直在看你。”
“有吗?”叶生宣懒得搭理,装作没看见。
“看上去像是有话同你说。”青鸾可不相信她看不到,也知道她如今跟那李玠不对付,但按耐不住好奇,“要不……”
“不要。”叶生宣提前拒绝她的提议,同时往花无双的方向挪了几步,她就不信李玠敢用那副眼神看皇帝。
花无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主动端起酒杯,面向李越道:“李尚书,我朝补给军队顺利抵达南疆,边疆战士托您的福能过个好年,有劳您多方策划!”
“部署军备为陛下分忧是微臣分内之事。”李越端起酒杯致敬君上随后一饮而尽,尽显武将洒脱。
“南疆战事吃紧,李尚书年事已高,我朝久无年轻良将。朕听闻,令郎李玠武学天赋极高,也是饱读兵书,实属大将之材!”花无双嘴角一勾又开始给人下套。
李越神色一变,连忙躬身:“陛下,犬子空有一身力气,比不过叶侍卫那般天人之资,难当大任……”
“李尚书此言是指望朕身边侍卫领兵打仗吗?”花无双也沉了脸色。
他早该想到,李越这老狐狸会将叶生宣推到这风口浪尖。
“陛下,叶家驻守南疆多年,叶侍卫又是陛下信重之人,前往前线带兵再适合不过。”礼部尚书陆文博居然来站出来带节奏。
果然,底下官员仿佛感应到什么纷纷附和。
花无双黑沉着脸,捏着酒杯的两指不知不觉泛红,抬眸看向身旁的叶生宣,发现她居然眉眼带笑,好像很乐意看到这般场景。
“叶侍卫,你的呼声很高啊。”
被皇帝点了名,叶生宣连忙下了台阶面向他躬身回道:“陛下,臣能胜李公子是侥幸,大武缺的是良将,臣下只通武艺不懂兵法,难以胜任将领之职。”是自谦的推脱,也是实情,叶生宣即便从黑曜的那些书籍里学过不少凡人间战事的谋略,但她并没有带过兵、打过仗。
花无双满意点头,刀子一般的目光投向李越:“这月余过去,李尚书似乎仍对叶侍卫心怀怨怼啊。”
“绝无此事。”李越恭敬回道,“是微臣犬子时常念叨着这位叶侍卫……”
李玠接收到父亲的目光立刻起身接话:“那日武场一别就没再同叶侍卫见面,没来得及向叶侍卫当面道歉。”
李玠从盘中拿出一个新酒杯,满上,托举到面前:“叶侍卫,叶姑娘,当日之事是李某之错,还请叶姑娘原谅!”
叶生宣看了看花无双,见他微微点头,便走下台阶,到李玠桌前,接过那杯酒。
“今日是除夕,今日过后就是新的一年,望此后,前事翻过,恩怨不计。”
众目睽睽之下,叶生宣只能陪他们演完这出皆大欢喜的好戏,忍着满腹恶心,将那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