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可就没意思了。”他极为嚣张地张开双臂,示意她提剑试试。
“你……找死!!”
*
叶生宣匆匆赶到时,已经太迟了。
那名挑事的学子已经倒在血泊中,月峭剑被丢在地上,浸泡在鲜血里。
他死在了月峭剑下。
两名黄金院的老师将梁栩焉压制在地,其余同门才敢靠近,将他们团团围住。
见叶生宣过来,梁栩焉用力挣脱了两位师长的桎梏,一头扑进她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小家伙哇得哭出了声,响彻天地,满是委屈。
叶生宣蹲下身,轻拍她的背,无声安慰。
周围同门的讨伐之声越来越大。
他们要她血债血偿。
两名老师也过来质问:“叶生宣,她是上神交给你教养的,你把她教成了什么?!”
梁栩焉的抽泣逐渐平复,叶生宣轻声问她:“为什么杀人?”
梁栩焉满脸泪光:“叶姐姐,他说你骗我,他说月峭剑不是我的……”
“他说得没错。”此时此刻,叶生宣万分后悔自己拿一个谎言作为承诺,但谎言不是杀人的理由,“是我骗了你。你该恨的不是我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梁栩焉拼命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他……”
“她说谎!”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可怜!”
“叶师妹应该也是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叶生宣!你是没看见她刚刚红着眼说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太可怕了……”
“我相信你,焉儿!”叶生宣将梁栩焉紧紧护在怀中,“别怕……别担心……”
梁栩焉一直摇头,一直哭,喊着“对不起”,哭得双眼通红,声音渐渐嘶哑。
“叶生宣,我们念她年纪尚幼,可以从轻处罚,你是教主的人,希望你不要徇私!”
叶生宣站起身,一手提着定海神针,一手挽着梁栩焉:“你们要怎么罚?”
“关禁闭,抄经书。”
“十年。”
十年牢狱吗?
“这孩子脾气太差,需要好好磨磨性子,不然以她的天赋,日后恐怕要为祸苍生了!”
“她不是故意杀人,你们这惩处,是不是太重了?”叶生宣可能不相信梁栩焉,但是她相信自己施加在月峭剑上的禁制。
一旦出现伤及性命的可能,月峭剑就会受禁制影响,除了叶生宣本人,无人能再操纵它。
若说月峭剑杀人,她只相信一种情况——有人搞鬼。
“你怎么也不辨是非了?”
“没必要这般护着吧!”
“残害同门可是重罪,她若同你一般年纪是要下狱的!”
无数质疑与谴责纷至沓来,叶生宣听倦了,低头见梁栩焉也安静下来,许是哭累了,她将定海神针插在地上,将她打横抱起:“我们走。”
众人想阻拦,却有老师出声拦住:“她将定海神针留在这里,证明她会回来,给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