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你怎么才来看我？”

多时不见，梁栩焉又长高了不少，面容也脱了些稚气，当她泪盈盈望着叶生宣时，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幽怨。

“焉儿，姐姐恐怕要食言了。”叶生宣捻着袖口为她擦了泪。

梁栩焉的眸色黯淡下来，小嘴一撅：“你早就食言了……”

金泉窟不是禁地，叶生宣不是不能来，也不是不愿意来。

她不清楚自己面对梁栩焉是何种情绪，或许有歉疚。她终究是利用她的无知，好让她放下戒心，方便她日后对付她罢了。

她原本就不打算与她太亲近。

“我的灵脉一直都有问题。”叶生宣将手腕递给她，“我如今灵力全失，没办法继续修行了……”

“你要下山？！”梁栩焉握住她的手腕，当真感受不到一丝灵力，她睁圆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我不会丢下你的，等你抄好了经书，我就上山接你回家。”叶生宣掏出一包糖糕递给她，“这是芙蓉糕，你尝尝。”

芙蓉糕当然不是她做的，是司城澜给的，她那里总少不了稀奇的食物。

可惜芙蓉只开在夏日，叶生宣最终也没能做出一份来。

梁栩焉这回没那么乖巧了，冷着脸，背过身去：“我不要！”

叶生宣以为她会欢天喜地接过去，像从前那样原谅她，讨好地央求她早日来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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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泠溯的话，黑龙族的后裔，终归是本性恶劣的魔。

乖巧懂事只是因为黑龙族天生慕强的本能装出来的表象。

“你走吧！”梁栩焉气鼓鼓撵人。

叶生宣长叹一声，将那一包芙蓉糕摆到干洁的岩石上。

她不知道怎么哄她。

承诺她下次见面，一定亲手给她做芙蓉糕？

算了吧，就这样分开也挺好。不过是两年的光景，终究是一场荒唐。

日后双双成神，免不了储位争夺，姐妹反目。

既然如此，不如早点分道扬镳，日后见面便没有那么多情分要讲。

良久，梁栩焉才回过头，金泉窟内除了潺潺水声就又是无休止的寂静。

她走了。

梁栩焉跑岩石旁，捧着上面的包裹嗅了嗅——清甜的芙蓉香。

她红着眼睛，将包裹摔在地上：“吃什么糖？！有什么好吃的？！”

她根本就不爱吃甜的。

她只是见叶姐姐每次吃甜食都很开心的样子，就相信，甜，会让心情变好。

但是这一次，她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没用，统统都没用！

可是，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她亲手做的？

梁栩焉连忙蹲下身，将包裹捡起，抱在怀里。

叶姐姐真的为了她去学做芙蓉糕了吗？

那就勉强原谅她了。

那就看她何时能来接她回家吧。

家……她已经有些忘了，家是什么样子了。

梁栩焉蹲坐在地上，抱着装满芙蓉糕的包裹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