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纠缠,独自离开。
望着父亲落寞的背影,梁晨屿有些担心:“颜先生,爹爹不想让我上山吗?”
“可能是。”红鸢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批卷。
叶生宣忍不住问他:“你呢?你想去吗?”
梁晨屿不假思索:“当然想,我想要成为生宣姐姐一样的人。”
叶生宣忍俊:“成为我?”
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好好教他,叶生宣凑近他,蹲下身与他平视:“不必羡慕别人。小屿,你想成为的不是生宣姐姐,而是你理想中的自己。”
“小屿自己?”孩童的眼中好似有无限的光彩。
“嗯。”叶生宣给予肯定。
“我……能行吗?”却有胆怯。
“能行的,小屿一定行!”叶生宣就从来不会轻易质疑自己。
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好。
也相信自己可以打败南宫。
离开皇宫的路上,叶生宣“偶遇”了梁松言。
宽敞的官道上,二人四目相对,若有电光火石。
最终,梁松言摆出曾经阿谀奉承的嘴脸,赔笑着请叶生宣回府喝茶。
叶生宣不怯,爽快应下,坐上了相府的车轿。
“生宣……”车轿里,梁松言意味深长,“她们都这么叫你?”
“……”叶生宣不打算回复这无意义的话题。
“叶将军,你不该回来的。”梁松言商量的语气略有惋惜地说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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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生宣只是轻笑,除了宰相的身份,她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的愤怒与威胁都是无能的表现。
“李家父子毒害您,陛下说您去了龙城山养伤。我们都以为你是死了。”
叶生宣听得出,他想说的是:“常安以为你死了。”
“我告诉常安,是陛下的软弱无能害死了你。”
“梁相,慎言。”叶生宣真的有点担心他狠起来会不会不顾子女直接造反。
他居然敢说陛下软弱无能,这是有反心啊。
“极乐坊一案就是陛下无底线纵容权贵的证据!”梁松言义正言辞,似有满腔怨恨,“而李家的那个公子,更是混蛋,他如此欺下媚上,陛下居然屡次让步那么给他面子,才会让他胆大妄为!”
“梁相!”梁松言越说越激动,叶生宣只能用更高的声音盖过他,“你以为常安会因为我恨陛下吗?”
“……”这会,轮到梁松言沉默了。
叶生宣看得出,常安是有野心的。他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一直忍辱负重,哪怕面对李玠的马槊,他没怕过,他从没有惧怕过任何人。他只是蛰伏在阴影里,厚积薄发。他也分得清是非善恶,看得清大局。
“梁松言,你以为你是下棋的人吗?”叶生宣说到这里无声笑了,“哼,用我的假死挑拨常安与陛下。您就这点手段吗?”
“叶大将军,您太看得起常安了。你来之前,他什么都愿意做。你回来后,他就敢忤逆我了……”梁松言越想越气,恶狠狠瞪着她。
“那又如何?难不成,让他替你背上科举舞弊的罪名吗?”叶生宣轻描淡写一句反问,又直戳他的心窝。
“叶大将军,本官劝你多把心思放在南征上!”梁松言的话里暗含威胁。
叶生宣才不吃他这套:“梁相放心,出征前的军备,兵器、火药、粮草、医用,本将都不会去查,依陛下旨意,全部交由梁相安排。”
“你……”梁松言深知这种官场圈套,却不想有一天会让人用在自己身上。
或许他该听家里两位夫人的劝告不该与叶生宣树敌。
是他轻敌了。
“茶我就不喝了,陛下御赐的府邸就在附近,谢过梁相载程。”叶生宣利利索索下了车轿,不给梁松言丝毫还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