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天门瑶池。
“天雷阵已撤,天庭就真的没人护他了……”巨莲台上,花无渊仰望着青白的天,十分担忧,“瑶池真的要旁观吗?”
一旁的未然十分淡定:“他们奈何不了帝尊。”
“真的吗?”花无渊看向未然,“父亲什么时候这般强了?”
三名至尊战神联手都拦不住的魔神,帝尊顽月……就能打得过?
“你知道的,魔族忌惮的不是顽月。”
“是师父……他们是要逼师父现身?”
“灵羽尊现身之前,帝尊不会有事。”
“师父真的会来吗?”花无渊担心黑曜不会轻易来救场。
“会的。”
*
无人阻挡,凛三人大摇大摆走进神殿。
帝尊顽月正瘫坐在殿中神座下的台阶上,饮着着甘冽的酒。
“魔神闹天宫,万古神帝却在醉生梦死?”
顽月半睁着迷蒙的眼睛,不屑一顾:“广钧说你们是畜牲……他年纪小,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朕知道……”
“既然知道,还不逃,勇气可嘉……”垣皙指腹轻拭长剑上粘连的鲜血,不掩杀意。
“你们还不足以让朕放在眼里。”顽月丢了手中酒盏,慢慢起身。
凛不在意他的讥诮,笑着点头:“我们的确不足以让无极的弟子忌惮……”
“干嘛这么客气?我们这次来不就是要杀帝尊、砸神殿吗?”塔尔可不想与顽月多废话。
顽月缓缓走向他们,身形摇曳,像是喝多了的醉鬼:“你们可能有些能耐,砸天庭神殿。杀朕?还不够!”
罡风凿穿神殿之顶,几片黑羽出现在双方之间,在殷红的灵光中化成一个人影。
“灵羽尊……黑曜?”凛认出来人,眼中闪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诧异。
黑曜收起双翼,召出黄金剑,直指三位魔神:“要杀天庭帝尊,问过本尊了吗?”
顽月脸上的表情比那三位更精彩:“你……怎么还把黄金剑找回来了?”
“去地渊走了一遭,悟出些心得。”黑曜侧目看了顽月一眼,意味深长,“天庭的存在,还是有些道理的。”
“你愿意了?”听到黑曜对他的肯定,顽月一时不知该惊还是喜。
黑曜摇摇头:“那是两件事。”又看向凛,目光满是威慑,“现在,你们还要杀他吗?”
凛有些不耐烦,神情中也没了一开始的胜券在握:“灵羽尊,九千年前,顽月为了创立天庭欺师灭祖!若不是他,无极和莲都不会牺牲!黄金剑只会是忠于你的神器!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不恨他吗?”
恨吗?
不必问,一定是极恨、极恨的。
凛口中的过往,几乎将黑曜的心神卷入仇恨的漩涡,
黑曜强撑着露出释然的神色:“恨能代表什么呢?他又不能真的死了……”
凛周身魔气升腾不止,面目有些狰狞:“可怜一代审判之羽、三界闻风丧胆的天理之刃,护不住心爱之人,却要来护这个叛徒!”
黑曜显然被他的话刺激到,面上有了愠怒的情绪:“那你们呢?你们和那些真神一样,一直在旁观。顽月得势就躲在风凌角,他失势,你们就倾巢而出祸乱世间。广钧和石桥说得没错,你们……不过是只会趋利避害的畜牲!”
“你……”垣皙和塔尔正要上前,被凛拦住。
“住手!”
“哥?”
“你们两个带所有人,回风凌角……”凛的瞳仁由黑转白,面色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