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最后出现的洞穴里开着黑色莲花。那是莲王的神力,你们与命运之轮做了交易……”是推测却是肯定的语气。
提到命运之轮时,常安表现得尤其慌乱。
“我……我只是想活着……”常安眼眶湿润,声音颤抖。
叶生宣心中一软,叹了口气:“你……一定有常安的记忆,甚至是……”
甚至,他有常安的意识。
如果他不是常安,还有谁能在她面前展现出这样的神情?
“生宣,我……”常安落了泪,紫荆立马扑了过去,捧着他的脸,竟也伤心得流了泪。
常安推开她,起身靠向叶生宣:“我是……”
他身形一顿,又坐了回去,神情有些落寞:“你说的对。真正的常安已经死了。但是,我有他全部的记忆……我能把这个身份扮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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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常安,你一定还有别的记忆吧?你本来的记忆。”
常安犹豫着,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称我为王。”
“王……”意料之内的,叶生宣点点头,“还有吗?他们又是谁?不仅仅是紫荆吧?”
常安摇头:“我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只有一些模糊的残影……”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叶生宣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似锦。
前世她醒来的时候,脑海中确实有似锦的记忆残影,那时候,她以为那些都是噩梦,没有放在心上。
“我记得!”常安有些激动,“我叫常安,是个小奴隶,被卖到艳花楼之后的记忆,都很清楚!”
可是常安,已经死了啊……
紫荆从座椅上挣扎起来,抱在常安腰间,楚楚可怜:“主人……主人不记得紫荆了……紫荆好难过……”
叶生宣头脑胀痛,不愿再去想那些事情:“我错了,我以为我了解你。其实你,从来都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常安安抚着怀中的紫荆,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你……别哭,别哭了……没事了……”
“你对梁松言的杀心,其实很早就有了。所以白天面圣的时候,你才会露出那种表情,对吗?”
温柔贴心是他,狡黠狠戾也是他。
“我没有想杀人,我只是觉得,他们都应该有报应。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报应!如果不是甫觞、梁松言,还有唐家,牡丹姐不会离开艳花楼,你也不会离开我们……”
叶生宣被他袒露的心声震惊,愤然起身:“你……竟直呼陛下姓名?”
他对大武的皇帝都没有了尊称,他的野心,可不比梁松言小。
常安将紫荆哄回座位,也站起身:“他只会利用女人拉拢、控制百官,只会利用你安邦定国!他不配称帝。生宣,他早晚会从那个位置摔下来!”
一声响亮的掌掴,连叶生宣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掌心火辣辣地痛。
“你放肆!”叶生宣眉宇间的怒气可怕得让人不敢接近。
紫荆也不敢妄动,关切地望着常安。
常安捂着脸,感受着额角狂跳的青筋,深呼了一口气:“十年了……你打人的力气,大了很多……”
叶生宣喉间发哽,侧过身去:“你觊觎他的地位,为何拼死护他?”
“我不想他死……”想了想,常安换了一个说辞,“我想堂堂正正的赢。如果他死了,我就永远不能真正代替他!”
“记住你说的话。在那之前,他是大武的皇帝。”
“你拥立的是皇权,还是他?”
“……”叶生宣没有回答,抬脚踏入夜色。
“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