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赐苏锦二十匹(1 / 2)

“只是,这贾珩这样小的年纪,这是甘罗之才?”晋阳长公主美眸中现出一抹惊异。

迎着崇平帝的“热切”目光,贾珩一时沉吟不语,心头盘算着能说什么,能说到哪一步,怎么说的问题。

别看眼前天子一副“你是少年,童言无忌”的“傲娇”样子,但如果他真的信了,就是天字头一号的愚夫了。

崇平帝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看着贾珩,但纵然是这样,也给贾珩施加了某种无声的压力。

贾珩整理了一下思绪,拱手道:“请陛下屏退左右。”

事到如今,如果不扔出一些干货,崇平帝这边恐怕过不得关。

崇平帝闻言,面色顿了下,看向戴权。

一旁的内相戴权,目光深深地看了贾珩一眼,冲一旁梁柱帏幔后恭谨侍立的宫女、内监挥了挥手,一时宫女、内监纷纷退去,偌大的殿中,只有崇平帝、晋阳长公主母女,以及大明宫掌宫太监戴权。

当然,暗中是否有人护驾,不问可知。

贾珩自入殿中,就感知到有至少两道目光盯着他,想来是大内侍卫之流的人物。

纵然他在入大明宫时,已经被搜捡过,是否有兵刃随身携带。

见贾珩默然不语,崇平帝又是想了想,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戴权,说道:“戴权你出去看看,皇后那边若是来人唤朕用晚膳,就说朕要晚一会儿过去。”

戴权:“……”

戴权老脸上挤上一个笑容,平息了下心湖中的惊涛骇浪,道:“陛下,老奴告退。”

崇平帝然后看向贾珩,如苍松嶙峋的瘦眉下,眸光清幽,正要开口。

一旁的晋阳长公主,忽地嫣一然笑道:“皇兄,臣妹是否也好回避?”

当然这更像是开玩笑,在活跃有些紧张的谈话气氛,也只有为崇平帝胞妹的晋阳长公主,敢这么从容自如和崇平帝玩笑。

崇平帝轻轻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双冷峻、平静的目光看向贾珩。

虽不知对面少年将要说什么惊世之言,但却请屏退左右,弄得如此煞有介事,无疑引人好奇。

贾珩朗声道:“晋阳殿下为我大汉宗女之长,无需回避,也不应回避。”

晋阳长公主闻言,抬起一双美眸,熠熠流波地看着那面如平湖,正色而言的少年,芳心好似轻颤了一下,笑了笑,眸光流转,终究未语。

清河郡主李婵月抬眸看了一眼贾珩,又瞥了一眼自家母亲,抿了抿樱唇,目光深处都有晦暗之色浮动,这人……太危险了。

迎着崇平帝的咄咄目光,贾珩沉吟片刻,清声道:“国朝有三患,一曰九边之患,二曰天灾之患,三曰吏治之患。前二者糜费财用,年以千万计,后者如栋梁之白蚁,侵蚀梁柱,如此间大殿,边患、天灾不过风雨霜雪,或时停时起,向使栋梁牢固,纵历强风而屹立巍巍。”

方才他在提及财用之时,崇平帝目光微亮,继而现出思索,故而,还是要从财用不足入手。

财用四字,无非开源节流。

崇平帝默然片刻,心头琢磨着贾珩之言,但面上却不置可否,沉声道:“卿可细言。”

显然,崇平帝刚刚已经将少年当作可以议事的宰执枢臣,故而对于宰执枢臣的要求,自然而然提高。

心虽意动,面上却不置可否。

你不仅仅要看到病灶,还要开出药方,并且还要说到帝王心坎里儿去,否则就是只知空谈,不通事务的无用书生。

贾珩心头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真的不想说实操,因为他还没有到提出自己政治主张的地位。

但不说实操,在崇平帝眼中,他就与那些大臣没什么两样,当然这种感观已经很了不起了,也算是简在帝心。

只是……

到底是见好就收,还是适当放出一些干货?

迎着崇平帝的目光,贾珩朗声道:“于九边之患,可正卒武、厉甲兵;于天灾之难,当积储粮,备饥荒,于郡县营修水利,精研稼穑之术;于吏治……此为人心之丧,奢靡风炽,法制不密,纲纪不严,故而吏治崩坏,日愈一日,唯刷新吏治,严明纲纪,惩贪治腐,崇尚节俭、贬斥奢靡。”

崇平帝闻言,看着对面的少年,心头微动,颔首道:“卿之言,朕深以然之。”

自他亲政以来,深刻体会到这三事之艰。

边事、天灾、吏治,三个问题,就如一团乱麻,搅合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抽丝剥茧,也不知从何而起。

崇平帝道:“此三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欲梳理,十分不易。”

这正是他如今正在做的事儿,故而深有体会。

贾珩道:“然而此为表象,关键在于变革体制,如今士绅充塞上下,如两汉豪强,受田投献,侵蚀赋税之基,国家自然财用不足。”

崇平帝目光微动,心头闪过四个字,“变法图强”。

沉吟片刻,道:“卿之言,可效仿前宋之熙宁新政?”

清丈田亩,变法图强,这是要行崇平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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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此之时,国家多事,能行此革新大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