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着手,元春一时间也有些娇羞不胜,主动说道:“珩弟和殿下,谈天论地,看着颇为投机。”
“以前初识就是如此了,旁人都论着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唯我和殿下多言史论。”贾珩温声说着,然后看向元春,温声道:“大姐姐幼年饱读诗书,见识不凡,方才也可以一同说说,怎么是缄默不言?”
元春美眸微羞,轻轻捉住贾珩探入衣襟的手,柔声道:“女子见识太深,其实不是好事儿,而且方才珩弟所言,外戚、宦官、士人都有祸乱朝纲之危,却独漏了宫妃、公主,也不知是不是珩弟有意为之?”
贾珩道:“晋阳殿下并非太平、安乐之流。”
“或许吧。”元春轻轻一笑,幽幽道。
贾珩心头微动,附耳轻声道:“大姐姐,这是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元春被来自耳畔的热气弄得芳心一跳,雪腻、丰润的脸颊上不由浮起一层红晕,红若胭脂,明媚动人。
贾珩拉着元春一同顺势躺在床上,闻着床榻上如兰如麝的暖香,对着已是玉容染绯的元春低声道:“大姐姐以后独当一面,做我的贤内助。”
元春珠圆玉润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嗔道:“你的贤内助有公主殿下一人就够了,倒用不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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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贤内助,不就是夫妻吗?
嗯,她如今与他这般躺在一张床上,大抵也算是夫妻了吧。
看着羞不可抑的少女,贾珩道:“还说刚刚没吃醋?倒是句句不离长公主。”
元春:“……”
好吧,她是有些吃醋,方才她只能看着,像个局外人一样,都不好插嘴。
看着因为愕然而微张的粉唇,美眸怔怔失神,贾珩俯身下来,再次噙住两片桃花。
元春双十年华,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尤其体态雍容,身姿丰盈。
“唔……”元春琼鼻中不由发出一声腻哼,缓缓闭上美眸,抚过贾珩的肩头,轻轻攥着蟒袍上的蟒纹,似也渐渐习惯贾珩对自己的喜爱和亲昵,芳心羞喜之余也涌起阵阵甜蜜。
只是片刻,就觉得前襟被解着,那双熟悉的手又去擒着玉虎,而后心头一惊,分明玉虎又落在口中。
少女这会儿微微仰着螓首,忍受着阵阵酥麻之感,低声道:“珩弟……”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细气微微,美眸润意流波的元春,低声道:“今天,本来是该多陪陪大姐姐的。”
元春玉容嫣然,低声道:“珩弟方才也是陪着我了呀。”
“等忙完这段儿,与大姐姐单独在云园逛逛。”贾珩轻声道。
元春“嗯”了一声,心头欣然。
贾珩低声道:“大姐姐,不妨午睡一会儿,我下午再走。”
这在后世,大抵是下午一点左右,他下午两点再去。
说着去了靴子,上了床榻,拥着元春,缓缓躺下。
元春这时见贾珩上了床榻,芳心砰砰跳个不停,似是更为羞涩,低声道:“珩弟,这会儿还是……白天呢。”
贾珩拥过元春,轻声道:“就是和大姐姐在一起躺会儿。”
“嗯。”
“对了,是不是天黑了,大姐姐就觉得可以。”贾珩低声问道。
元春:“……”
什么天黑,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贾珩看着垂下螓首、羞怯难言的元春,俯身过去,噙住了两瓣桃花,攫取甘美。
再这般下去,真就七噙元春了。
过了一会儿,元春脸颊嫣然,粉唇泛起点点莹润光泽,将脸颊贴靠在贾珩心口,颤声道:“珩弟,咱们说说话罢。”
自从和珩弟定情之后,珩弟现在动不动就亲昵于她,虽然她也很……欣喜就是了。
贾珩轻声道:“大姐姐说,我听着呢。”
“就是我礼梵敬佛修行的事儿,想和珩弟商量商量,我已让抱琴买了一些佛经,等母亲提及此事,就这般和她说是了。”元春柔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大姐姐提前预备着也行,等真到了起风波的一日,我再想想解决的法子。”
说不得,还是要在宝玉身上想法子。
让王夫人为宝玉的事牵绊着,自就不会作妖。
宝玉这二年就该定亲,不如将……内务府桂花局的夏金桂许给宝玉,然后和王夫人斗法?
嗯,这样似乎有些太坏了吧。
而后,贾珩与元春又腻了一会儿,刚刚确定情侣关系不久的二人,其实怎么都腻不够。
然后前往锦衣府,汇总忠顺王以及工部、内务府两衙的卷宗、证词以及查抄封存的财货,以备明日朝会问询。
却说另外一边儿,齐郡王送别了忠顺王,回到王府,进入书房之中,唤来了窦荣、许绍真、慧通和尚,以及贾雨村等人。
陈澄对窦荣吩咐道:“窦长史,吩咐人去西山名唤晓绿苑的地方,找到一处唤叠翠亭的凉亭,在其下地窖中,启获所藏金银。”
这是忠顺王在临行之前告诉陈澄其窖藏银子所在。
“西山?”王府长史窦荣眉头紧皱,低声道:“王爷,只怕是不成了,方才下官听到一桩消息,就在今天上午,锦衣府去忠顺王府在西山的别苑,搜了十几车金银财货,这会儿已被解送至内务府。”
陈澄:“???”
旋即,紧紧拉住窦荣的胳膊,急声道:“可知道启获了多少银子?”
在忠顺王先前给陈澄的三处藏银所在,京城、金陵、苏杭各有一处,而京城之地的藏银之地就是晓绿园,但忠顺王明显没有全数将藏银之地告知陈澄,只告诉了叠翠亭一处,这也是为了自己将来作打算。
以忠顺王估计,府库多半是要被填补贪墨亏空,而旁的藏银又不能全数给陈澄,需得留一些以备将来。
窦荣摇了摇头,面色凝重说道:“下官还不知晓。”
“可恶!”陈澄脸色阴沉,愤愤道:“这下子让锦衣府和内务府捷足先登了,现在当务之急,应加紧启获在金陵、杭州、苏州三处别苑中的财货,否则,就有被锦衣府和内务府全部截获的危险。”
窦荣领命说道:“下官这就飞鸽传书给诸省的府卫。”
说着,也不再耽搁,离了书房。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贾雨村手捻胡须,面上思索着什么,而后低声道:“王爷,下官怀疑是忠顺王爷的心腹,长史周顺,在诏狱中招供了藏银之地,他侍奉忠顺王爷许久,想来对忠顺王的隐秘之事知之甚深,现在不确定他知道多少,一旦尽数招供给锦衣府,只怕南方的藏银,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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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澄道:“雨村先生所言不错,所以此事要快,先一步启获,否则真就是白忙活了。”
自从被逼迫着上缴内帑数百万两银子后,他已无储获,而手下各地各处都亟需用银,他好不容易想了个法子,可不能落了空。
不过,收获不仅仅是银子,还有忠顺王一脉的支持,这些就没必要说给众人听。
贾雨村沉吟片刻,建言道:“如今朝廷大政在于整顿淮扬盐务,扬州盐商为求自保而求告于王爷门下,王爷如缺银,不如让他们敬献。”
“扬州盐商拜了好几路菩萨,本王也只是他们一家。”陈澄皱了皱眉,轻声道:“再说本王总觉得这次父皇是要动真格的,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贾雨村道:“学生在金陵时,就隐隐听到传闻,扬州盐商富贾与江南官场勾连颇深,盘根错节,不可擅动,学生以为,纵是齐党中人南下,也未必克竞全功。”
“雨村先生的意思是?”
贾雨村道:“王爷难道没有试过,谋划整顿盐务的差事?王爷为宗藩,如能南下理事,就是一桩大功。”
陈澄皱了皱眉,面有难色道:“这差事可不好弄,再说本王要接掌皇陵营造的差事,以图恢复爵位,也脱不开身。”
不仅脱不开身,而且还不能再贪污一毫一厘,否则皇陵再坍塌一次,那时什么都没了。
念及此处,不由更为深恨让他陷入困境的贾珩。
如东城三河帮尚存,他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