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皱了皱眉,面色就有几许不自然。
“其实三姑娘最好,听说性情是最为英气的。”南安太妃目中闪烁,轻声说道:“我收个义女,到时候嫁将过去。”
南安太妃来荣国府之前,早就打听到贾家有几个姑娘,此刻如数家珍,一一罗列。
贾政在一旁暗暗皱眉,脸色变幻,心头就有一股怒火翻涌不停。
三丫头在家中,岂能送到西北和亲?
圣上明明说可以用女真使团换回南安郡王以及柳芳等人,何曾说过和亲?而且和亲一事已经是被圣上出言驳斥过,这南安家的为何又拿来说事?
因为贾政不惯与人争执,此刻心头暗气,没有再说其他。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嬷嬷,进入厅堂,道:“老太太,二老爷,珩大爷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贾珩在陈潇的陪同下,自仪门而入二门,来到厅堂之前,迎着南安太妃等一众目光注视,面色沉静。
自在中午与崇平帝共用了午饭之后,贾珩就骑上骏马返回宁荣街,刚到街口,还未勒停马缰,就听到小厮过来禀告,南安太妃领着理国公家的柳芳之母孙氏,石光珠之母郭氏等几人,一路来到宁国府兴师问罪。
“珩哥儿,你回来了。”贾母面色稍霁,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南安太妃和孙氏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老太太。”
南安太妃见到贾珩,心头顿时被一股怨恨之气充斥着,讥诮道:“卫国公这是回来了。”
贾珩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眼南安太妃,问道:“老太妃不在府中为南安王爷烧香祈福,过来府上做什么?”
南安太妃心头更怒,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家王爷在西北刚刚传来消息,被番人俘虏,番人派了使者要以和亲换回王爷,你为何千方百计地阻挠?”
贾珩眉头皱紧,先是看向贾母,而后又看向贾政,目带征询。
今日朝会的结果是这样的吗?
见贾珩一时不语,南安太妃更以为得了理,面色怒气勃发,冷声说道:“你当初将红夷大炮带走,不过就是担心烨儿打赢了,抢了你的风头。”
柳芳之母孙氏道:“这次正好将我们家一网打尽。”
贾珩冷笑一声,说道:“严烨等人刚愎自用,轻敌冒进,以致吃了败仗,一战六万京营兄弟丧命西北,神京城中,家家缟素,户户嚎哭,尔等长舌妇人还在此狺狺狂吠,难道真不怕报应?我大汉六万英灵在天上看着你们!”
京营兵马六万人葬命西北,这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锐士,因为南安郡王等人的轻敌冒进,六万多人,这不是数字,这是六万个家庭,又是在神京城中,舆论声势何其之大?
自崇平元年以来,大汉未曾遭逢此等大败。
这是天下震动的国殇!
为何他先前一翻旧账,大汉文武群立刻哑火,反驳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正是此由。
谁也背不动这个锅!
但他没有继续翻旧账,同样是因为国殇太痛,不仅因为群臣当初的推波助澜,还因为事涉天子,继续翻旧账只会将御座上的那位,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真要当着群臣的面说一句,朕和诸卿都错了,子钰你是对的?
置天子与他自身于何地?
岳父贤不过女婿?是不是还要退位让贤,另请高明?
而崇平帝为何换回南安郡王?目的就是要问过之后,名正言顺惩治几人的罪责。
先前之所以引而不发,除了天子身子骨儿因此事而积劳成疾,还因为……天子是第一责任人。
在兵败之后,即刻褫夺南安等人爵位,相关家人发送诏狱,天子是不是要下封罪己诏?
所以,西北兵败之后,竟无一人受罚!
但这种诡异的平静,随着时间过去,只会酝酿出一场更大的风暴雷霆。
并不是无人宣布对此负责,而是时机不成熟,如果他打胜西北之仗,那时候就是对南安等人秋后算账的时候!
将开国武勋一脉彻底清扫出大汉政局版图。
说句不好听话,南安等人真还不如战死西北。
见那少年言辞激烈,荣庆堂中的贾母心头就是“咯噔”一下,似乎想起了过往无数次在荣庆堂中的慷慨陈词,仗剑直言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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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太妃道:“你阻挠求和,存心使坏,还有理了。”
“你瞎了还是聋了?”贾珩冷哼一声,道:“听风就是雨?”
南安太妃:“……”
这小儿竟然敢骂她?她是太妃,这小儿是小辈,这般目无尊长,真是脑后生反骨的小畜生!
这时,贾政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朝会之上,圣上已经不再应允和亲之事,答应以女真使团换回被俘的严烨、柳芳等一干罪臣!”
此言一出,孙氏面色一松,手抚着胸口,庆幸道:“谢天谢地。”
石光珠之母郭氏道:“不是说和亲才能放回人质?”
这时,贾母眉头皱了皱,不满说道:“退一步说,纵是和亲,为何要找我贾家的女孩儿,你们几家不能出人?柳家难道没有女孩儿?”
就在这时,一身飞鱼服的陈潇嘴角现出一抹讥诮,冷声说道:“太妃既然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