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挨近临产期,凤姐也请了嬷嬷过来看顾着妙玉,以防可能哪天就生了孩子。
妙玉转过脸来,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柔声道:“这段时间,京中是不是都在议论他娶了女尼,并有孩子的事儿?”
邢岫烟秀眉之下,目光讶异几许,柔声问道:“素素给你说的?”
妙玉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前日寻了一些旧邸报来看,见到上面写了科道言官弹劾于他,是我连累了他。”
与女尼在一起有了孩子,只怕外间之人不知怎么议论他私德有亏,千夫所指的骂名,还有为了帮着自家父亲平反冤狱,更是挨了不少文臣的谩骂和诋毁。
邢岫烟那恍若出云之岫,淡云舒卷的眉眼上蒙起一层思索之色,说道:“也不能说连累吧,他既承接了你的因果,自然也当接管这些的。”
妙玉闻言,一时默然。
邢岫烟玉容恬静明丽,近前握住妙玉的素手,宽慰说道:“你别多想了,这段时间三法司已经重审了案子,如果不是出了国丧之事,这桩冤狱应是平反昭雪了。”
妙玉秀丽的柳叶秀眉之下,细长美眸莹莹如水,道:“三法司审讯到哪一步了?”
“现在府上也不好去打听,不如等他回来,让他去问问。”邢岫烟目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
就在这时,廊檐外渐渐响起小丫鬟素素的惊喜声音:“珩大爷,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家姑娘。”
不多一会儿,伴随着阵阵熟悉的脚步声,就见贾珩举步进入厢房之内,身上的蟒服朝服尚未换下,面容沉静,目光却温煦如初升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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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凝睇而望,声音不自觉轻柔几许,道:“你来了。”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笑了笑道:“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如果没有算错,妙玉的生产之期就要到了。
说话间,近前,握住丽人的纤纤素手,触感柔嫩细腻,低声说道:“肚子现在都这么大了?快生了吧?”
妙玉雪肤白腻的玉颜恬静无比,几是白里透红,宛如冬日怒放的红梅,明艳不可方物,此刻,那双宛如江南烟雨的眸子,眸光流转,说道:“太医说可能也就是这十来天,现在平常出去都不大方便。”
这段养胎的经历,无疑让这位性情孤僻的少女,褪去了一些清冷、傲然的仙气,多了几许红尘气。
见两人叙话不停,邢岫烟朝贾珩行了一礼,也不多言,向着外间而去。
贾珩温声道:“你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待着,等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再去外间走动不迟。”
这边儿一个待产的,宫里还有一个刚怀的。
妙玉抬起清澈莹莹的美眸,柔声说道:“听岫烟说,这几天京里出了大乱子,齐王陈澄还有忠顺王父子谋反了?还闹出不小的乱子?”
贾珩温声道:“正要给你说,齐王陈澄与忠顺王父子谋逆,打算逼迫宫中天子退位,三人如今已经被押进诏狱,忠顺王父子这次犯了大罪,难逃一死,不会再只是发配恭陵,二老的仇这次终于能报了。”
妙玉清丽如雪的玉颜,已然酡红如霞,柔声道:“这几天,父亲的案子还在重审当中,怎么样?”
贾珩道:“等会儿我派人去刑部问问,最近可能京中出了不少事儿,耽搁了一下。”
说话之间,挽起丽人那只纤纤素手,落座在一旁铺就着软褥的短榻上,两人相对而坐。
妙玉将秀美螓首靠在贾珩的怀里,莹润如水的美眸中现出思量之色,柔声道:“我听说京城之中因为我的事儿,不少官员诋毁于你。”
贾珩道:“如今我位高爵显,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难免一些人暗中嫉恨,如今也是好事,师太饱读诗书,岂不闻王翦灭楚之事?”
妙玉扬起那张白璧无瑕、宛如清霜的脸蛋儿,目中现出一抹讶异,说道:“那如此一来,倒也是好事了?”
“不好不坏吧,如今正因为与师太的桃色之事,反而有了可指摘之处。”贾珩轻声说道。
妙玉容色微顿,轻轻应了一声,娇俏声音之中带有几许撒娇之意,说道:“浑说什么呢,什么桃色……”
贾珩自失一笑,说道:“这会儿只怕一些文人都编出了卫国公与栊翠庵的二三事,或者艳尼传之类的话本,在京中流传。”
妙玉清丽如玉的脸颊羞红如霞,熠熠妙目中现出莹莹波动,嗔怪道:“你又胡说。”
贾珩笑了笑,捏了捏丽人丰润的脸蛋儿,在嗔怪中,近得那粉唇,噙住两瓣桃红。
妙玉的傲娇性子真是比往日改观了许多,这都会撒娇了。
妙玉柳叶细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感受那少年动作的宠溺和喜爱,只觉心头欣然甜蜜,柔声说道:“和我说说去山东打仗的事儿吧。”
可以说,贾珩正在用爱治愈原本因为凄苦身世,而变得孤僻、清冷的少女。
贾珩“嗯”地一声,柔声道:“其实也没什么。”
说话间,简单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些,道:“水淹之法,省却了不少工夫,也是天公做美。”
妙玉道了一声佛号,说道:“不想,就又造了这般多的杀孽。”
贾珩轻声说道:“低眉菩萨也会做怒目金刚,如让彼等闹得天下大乱,那时才是生灵涂炭。”
贾珩抚了抚丽人隆起成球的肚子,柔声说道:“妙玉,我在这儿听听孩子。”
妙玉粉腻、白皙的脸蛋儿几近羞红如霞,看向那弯腰下来,在自家肚子上倾耐心听着的蟒服少年,心头不由涌起阵阵甜蜜。
过了一会儿,看向那少年,妙玉眸光眨了眨,问道:“这次你立了这么大功劳,没有让什么公主、郡主嫁给你?”
贾珩不由失笑,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真是有了孩子也与往日情况不大一样了。
妙玉腻哼一声,说道:“上次不就是。”
贾珩轻声说道:“雅若和潇潇还没有完婚呢,上哪儿赐婚,要不趁着这次功劳,我请宫中将你赐婚给我?”
妙玉玉容微怔,眉眼似嗔似恼,轻轻按住那少年的手,道:“赐婚一个出家人,外面人不知该怎么说?”
贾珩笑道:“还能说什么,该说的他们都说过了。”
妙玉正要说话,却见那阵阵温软气息再次扑面而来,让人心头一颤,连忙闭上了睫毛弯弯的美眸,心神微颤。
两个人耳鬓厮磨着,不觉时间流逝飞快,而时光静谧美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珩拧眉之间,抬眸看向窗户之外,就见已是傍晚时分,金红色的晚霞在西方天穹现出,而绚丽霞光披落在庭院中,远处亭台楼阁之间的琉璃瓦,几乎流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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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轻轻抚着妙玉隆起成球的小腹,附在妙玉耳畔低声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吃点儿晚饭吧,别饿着我孩子了。”
妙玉冰肌玉肤的脸蛋儿红润如下官,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招呼素素准备斋饭。
贾珩温声道:“这几天在家里多一些,你生产的时候,应该也能在你身边儿。”
妙玉清丽脸颊两侧,渐渐泛起阵阵羞红的胭脂红晕,柔声道:“这几天有时候他踢的厉害。”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而后,两人围着一张红木的桌子落座,妙玉这里的布置都是一等一的精巧纤丽。
两人落座用饭。
妙玉道:“那你去了山东,宫中如何说的?”
刚才两个人只顾亲昵,互诉衷肠,这些倒没有怎么提及。
贾珩夹起一块儿鸡蛋放在妙玉的碗里,看向丽人,说道:“宫中加官太师,算是加官至顶点了,高处不胜寒,可谓如履薄冰。”
妙玉目光盈盈如水,柔声道:“宦海沉浮,是得如此,你如今已是位极人臣,又是少年得志,难免引人猜忌。”
仔细说来,自家情郎比自己还要小三四岁,真是……
不过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也是正常的吧。
贾珩道:“是啊,所以先前说,好色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只不过好色,别将手伸到天子家里就是。
妙玉嗔白了一眼那少年,道:“色是刮骨钢刀。”
贾珩打量着丽人,正色说道:“那师太就是一把绝世宝刀,纵为刀下之鬼,也甘之若饴。”
妙玉闻听这番甜言蜜语,那张清丽脸颊“腾”地羞红如霞,实在受不了那少年的情话,嗔道:“莫说这等不吉的话。”
然而,丽人心头已为甜蜜充斥。
她自是知道她的颜色好,用他的浑话说,当是……艳尼。
想起往日这少年对自己的痴迷,还有那不惧不祥祸端的义无反顾,要说一点儿没有自得,那也是不大可能。
只是转而又有些担心,她自从有了孩子以后,看镜子中都有些胖了,别是不